梁小蕊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心思敏感又缜密,一见简灵溪犹豫不决,还一直阻止自己,她就百分之百肯定她妈妈出事了。
“灵溪姐,求你了……”她声音沙哑干涩,一开口唇上都裂开了道道血痕,揪扯着简灵溪的心。
痛苦,挣扎,纠结,犹豫在她们之间漫延着。
梁小蕊的情况最忌讳就是激动,她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了极点,若非她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的求生欲,早无药可治了。
如今她刚和古雅商量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见简灵溪迟迟不语,梁小蕊更加揪心,耗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简灵溪的手。
其实,那根本不能算抓,只要简灵溪稍一拨,她就松开了,根本不用使劲。
她越是这样,简灵溪越心疼。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说出一部分真话:“小蕊,你妈妈暂时不能来看你,但我向你保证,她现在很安全。”
“为什么?”梁小蕊仍坚持要一个答案,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轻轻叹了口气,简灵溪无奈地说:“小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已经找到治疗你的方法了,还须一味重要的药材,只要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小蕊,你不是一直渴望好起来吗?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跳舞,奔跑,做运动,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小蕊,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让心有了疑惑,不管她再怎么跟她保证都无济于事。
“让我见见妈妈,我什么都听你
的。”固执是梁小蕊的优点,也是现在简灵溪心疼的地方。
如果她不固执,就没有这么强的求生欲。
如果她一直固执,简灵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要求让简灵溪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我妈妈到底怎么了?”激动之余,梁小蕊一次次要直起身来,却因太过虚弱而不成功。
但这样的激动对她的病情影响很大,简灵溪劝不住,又不能说实话,陷入极端的两难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古雅进来,淡淡地说:“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能做什么?就算让你见到你妈妈又如何?你能帮她吗?还是继续成为她的负担?”
“古雅……”简灵溪轻斥着,梁小蕊现在特别脆弱,她经不起任何打击。
她不该对她说这样的话,小蕊已经很可怜了。
“我哪一个字说错了?”古雅不悦反问。
简灵溪语塞,她是没有说错,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稍稍委婉一点,让她比较容易接受。
“灵溪,你就是心太软了,做事优柔寡断。她是个成年人了,有些事,她不会不明白。我们尽力救她,是我们的职业操手和使命感,但这不能成为她要挟的理由。”古雅很直接,每一个字都直戳梁小蕊内心,她原本就透明的脸色,更是宛如水晶一般。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简灵溪轻声呵斥。
古雅脸色一僵,没想到她还真敢喝斥自己。
梁小蕊闭了闭眼,用尽全力说:“灵溪姐,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让
你很为难,请你原谅。但妈妈为了我做尽一切,她如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都是为了救我。我不敢奢求你们原谅她,我愿意替她赎罪。这辈子做不到,一辈子再还。”
面对梁小蕊的一再哀求,简灵溪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古雅不想理她了,这种事,纠结没有用,直接说最恰当。
“小蕊,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让你见你妈妈,我只能向你保证她很安全。”闭了闭眼,简灵溪终于勇敢说出来。
梁小蕊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轻轻闭上眼睛,用沉默去应对。
简灵溪知道她伤心了,但她没有办法,她不能欺骗她。
一直给她希望,却将她拖入绝望。
简灵溪让医生进来,给梁小蕊输一瓶营养液。
她现在需要补充营养,又不能进食,只能采用输液的方式。
这些简0单的护理她也会做,但梁小蕊瘦得皮包骨,她怕自己技术不好,找不到青筋。
自始至终,梁小蕊一言不发,用沉默来抗议。
简灵溪知道她醒着,也知道她的用意,却改变不了。
她轻叹了口气,跟古雅出来。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无意识地喝着。
古雅狠狠白了她一眼:“你难道还想让她见梁安琪不成?”
短短时间,他已经把他们的恩怨情仇摸得差不多了。
“小蕊现在最需要鼓励,如果能让她见见梁安琪,她的心里会好受些。”简灵溪说出自己的观点:“对她的精神各方面都有提振的作用
。如果她没有这么强的求生欲,我们现在也不用坐在这里讨论她的治疗方案了。”
“是,你说的没错。站在医生的角度上,你应该这么做。可是,你有考虑过南宫萧谨的感受吗?”古雅戳穿她内心深处最惊恐的地方。
“古雅,我该怎么办?”简灵溪向她求助,她真的左右为难。
顾虑南宫萧谨的感受对梁小蕊的病情不利,或许他们所有的心血都将白费。
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