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缨半分家主的架子都没有,似乎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上,对任何人都恭恭敬敬。
“桃蒙,你过来。”红缨转身对她身后的一个侍女说。
“家主。”身着统一的侍女服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走上前来,恭敬行了一个礼。
红缨指着她给简灵溪介绍:“她叫桃蒙,我刚升她为长老。我不在的时间就由她负责大家的生活起居,简小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她。”
“简小姐,我叫桃蒙,你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桃蒙朝简灵溪欠了欠身,充分展现出对她的尊敬。
“桃长老不必这么客气,是我们打扰了。”简灵溪本不习惯与人如此客套,但身在尘世间,有些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哪怕她不喜欢,觉得虚假也必须去做。
桃蒙礼貌笑了笑,不再开口。如果谁都一再客气,岂不是没完没了?
介绍了桃蒙,红缨不再迟疑,出发去拿药。
南宫萧谨进来,见到梁小蕊的样子,说实话他对她没有太多感觉。
若非梁安琪一再要他的骨髓去救梁小蕊,他几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有些事,他还是可以分清楚,也不会迁怒于人。
他愿意将她当成一个陌生人,她生了病,需要他帮助。如果他心情好,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平生最恨被人胁迫。偏偏梁安琪自私自利,逮住一点机会,不仅要他捐献骨髓,还要他的命。
给梁小蕊扎完针,简灵溪仔细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防止她着凉。
她现在就像悬在半空中的蜘蛛网,脆弱得不堪一击。风稍大一点,她就会被吹成碎片,连灵魂都聚不起来。
“萧谨,谢谢你。”简灵溪再次对南宫萧谨说。
南宫萧谨不悦地挑了挑眉:“为她?”
简灵溪摇了摇头:“不,我是为了我自己。你知道我的个性,说好听点是医者仁心,说难听的就是不自量力。梁小蕊的情况有多严重,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和她只是相识一场,并没有太深的交集,我还这么折腾自己,折腾你。谢谢你的包容和体谅,萧谨,能遇到一个无条件支持我的人,比登天还难,而我很幸运。”
没想到简灵溪会对他表达感激,其实,他更希望她说另外几个字。
不过,有些事要慢慢来,她不是个思想开放的女孩,太着急会吓到她的。
南宫萧谨靠近她耳际,轻轻吐气,简灵溪什么都没听到,只觉得耳根发烫,热气快速漫延到脖子下方。她感觉整个人快要燃烧起来了,羞得恨不能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散发着魅惑的光泽,宛如水蜜桃一般,诱人采撷。他想狠狠咬一口,却又怕把她吓跑了,忍得好辛苦。
最后,只能狠狠吻上她的唇,先讨要一点利息。
被他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吻得七荤八素,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光了。简灵溪脑子严重缺氧,一片空白。
抱着她软绵绵的娇躯,南宫萧谨气息越来越浓重,只想履行责任,索取属
于自己的福利。
最后的理智阻止了他,他必须用尽全力的力气才能稍稍推开她。
简灵溪睁开迷离的双眼对上南宫萧谨深如漩涡的眸子,记忆回笼,想起她刚刚的顺从,她真是无地自容。
现在可是在梁小蕊的病房里啊,她性命垂危,他们却在她的病床上卿卿我我到浑然忘我。
天啊,来道雷劈晕她吧。
“咳咳咳……”简灵溪强自镇定,清了清喉咙:“你先出去吧,我必须守着她。”
得了便宜的南宫萧谨像只偷了腥的猫,在椅子上坐下,凛然正气地说:“我留下来保护你。”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说的仍是你。
他的观念里他只对自己在乎的人好,至于梁小蕊。他对她最大的宽容就是不加害,做不到保护和照顾。
“不必了,这里是红缨的地盘,没人会……”话说到一半,她住了口。
古家不同寻常,从她们扭曲诡异的家规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们的思想和行为都是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看待的。
现在的平静只是假象,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
知道简灵溪想到了,南宫萧谨也不再多言。
……
在简灵溪的精心照料下,梁小蕊稍有起色。虽还没醒,但脉博强健多了,有了一丝生命力,哪怕还很虚弱,总是好的开始。
简灵溪衣不解带守着她,半分都不敢大意。
期间,古月红又派人来找她。
她很为难,但是,不得不去回复。
南宫萧谨自然不放
心她一个人,跟着她一起去。在简灵溪的抗议下,他才守在门外。
没等简灵溪开口,古月红奋力直起身来:“你没有尽心对不对?”
“对不起,古小姐,是红家主不肯给。”简灵溪实话实说。
“她自然不会轻易给,你不会想办法吗?看你平时一副机灵样,事到临头给我装白痴?”古月红急了,话越说越难听。
面对古月红的谩骂,简灵溪不还口,只是垂下了头,再度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