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没有否认,等于间接承认。
南宫萧谨大方地说:“我是简灵溪的丈夫,我叫萧谨。”
最后关头,他还是保留了自己的姓。
在深城南宫这个姓太罕有了,很容易就联想到,他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婆眉头深锁,足以夹死蚊子。
她想起来了,上次灵溪带了一位管家来找她拿药,是有提过一嘴。
但当她要仔细问时,她又不肯说。
她啊,一直是个淡薄的人,不八卦,也就没有特别追问。
由于自身的原因,她不喜欢别人追问她的过往,也无意探知别人的隐私。
灵溪匆匆而来,匆匆离开。她还给了她很多珍藏的药,她说过会来看她,可这么久了,她一次没来过。
不过,她很随性,不强求。
没想到简灵溪没出现,倒是等来了她的丈夫。
这个男人明显出身极好,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跟灵溪亦非同一个档次的人。
他怎么会是灵溪的丈夫?
无数的疑问快速自阿婆心底掠过,面上不动声色。
“你这么晚,以这种方式拜访,是不是灵溪出事了?”说到最后几个字,阿婆声线明显拔高,显示出对简灵溪的在乎。
“是。”南宫萧谨也不隐瞒。
“她怎么了?”阿婆急走几步,差点儿忘了前面有台阶,幸好及时煞住脚步。不然,她这老胳膊老腿的,掉下去就完了。
阿婆的举动让南宫萧谨放下心来,她是真的关心简灵溪。
南宫萧谨不是个磨叽的男人,
于是,他把简灵溪服药的事说了遍。
“假死药?”阿婆喃喃着,仰望星空。
“是。”南宫萧谨应了声。
“她没有在限定的时间内醒来?”阿婆又问。
“是。”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说出这话,南宫萧谨无比愧疚。
身为她的丈夫,不仅没能好好保护她,还总是让她因救他陷入险境。
“你不知道?”阿婆怒了,拐杖重重敲着地。
“她现在在古老夫人那,我进不去。”南宫萧谨很坦诚,他是来救药的,不得不说。
“古月馨?”阿婆声线再度拔高。
南宫萧谨心一紧,这个阿婆果然不是一般的乡下老阿婆。她能一下子说出古老夫人的名字,看来,她对四大医学世家必有了解。
“是。”南宫萧谨应着,目光一眨不眨盯着阿婆看。
灯光下她一头长发全白了,盘成簪,由于刚刚起床显得零乱。脸上的皱纹很深,目光微凶,看得出来平时脾气不是太好。
背微微佝偻着,穿着朴素,典型的乡下老太太。
从表面上看,她毫无特殊之处。
只是,她遇事的态度,远比一般老太太淡定。这样的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栖身于这么偏远落后的小村子里。
若她刻意为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婆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进屋。
南宫萧谨蹙眉出声:“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阿婆没有转身,声音极冷。
“灵溪说,她曾跟你学过医术。我想
请教你,这假死药有解吗?”问出最后一句,只有南宫萧谨自己知道,他喉咙发紧,他害怕。
阿婆冷哼:“你有本事找到古月罄,还来问什么?”
听出了阿婆在提起古月馨时,话里不悦。
南宫萧谨再问:“阿婆跟古夫人相识?”
“不敢,我高攀不起。”说完,直接走进屋里,将门重重关上。
南宫萧谨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久久没有起来。
……
天微微亮时,鸡鸣了,阿婆穿戴整齐,推开房门准备开始新一天。
赫然发现,南宫萧谨仍在。
垂下眼睑,假装没有看到他,阿婆穿过院子朝另一头的厨房走去。
小小的厨房各种灶具都十分陈旧了,阿婆烧水做早餐。
她这几天胃有点不舒服,洗了点小米,准备熬点红枣小米粥吃吃。
将东西放入锅,盖上锅盖。阿婆来到院子里,查看草药的情况。
挑挑拣拣,有些已经干了,可以进行下一道工序。有些被露水沾湿,需要挑出来重新烘烤一下。
阿婆坐在凳子上,将草药放在自己的膝盖,认真地挑拣着,始终一言不发,亦不看南宫萧谨一眼,就当他不存在。
南宫萧谨亦不介意,没有说话。
这样脾气古怪的老太太越是苦苦相求,越适得其反。
他还是先不好轻举妄动,观察观察再说。
粥煮好了,阿婆忙要去关火。
匆忙之间被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扑着踉跄了好几步,眼看着头就要撞在石柱上了。南宫萧
谨及时伸手,拉了她一眼。
一阵天旋地转,老太太晃晃悠悠站不稳。
那一下子发生得太快,老太太反应不及。
待她回过神来,喘着粗气,重重推开南宫萧谨:“我是不会感谢你的,如果你想借此向我老太婆索恩,那你就打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