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半个小时后,肖艳提着两个精致的食盒进来。
南宫萧谨说:“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是,总裁。”肖艳从善如流。
当门关上,南宫萧谨才坐轮椅上站起来,亲自打开餐盒,食物的香气飘散空中,每一道菜都十分精致,连配色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南宫萧谨将菜一一端出来,放在茶几上,最后将一碗饭递给简灵溪。
简灵溪有些自责,她明明是跟来做饭给他吃的,反倒要他伺候她。
接过,道了声谢。
南宫萧谨端起自己那一碗,在她对面坐下,夹了颗爆炒虾仁到她碗里:“尝尝看。”
“谢谢。”简灵溪夹起,放进嘴里。
心里牵挂着母亲的骨灰,她原本没什么胃口。
这爆炒虾仁的味道却惊艳了她的舌头,虾仁特别新鲜,用热油爆炒过,加上一些胡萝卜做配菜。既去掉了虾的腥味,又保留了虾的鲜和香,咬下去,Q弹又有嚼劲。胡萝卜的甜融入其中,味道妙不可言。
“怎么样?”南宫萧谨问。
简灵溪点头:“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这道石斑鱼也不错。”南宫萧谨夹了块鱼肉给她。
这里的每一道都特别可口,是简灵溪目前为止吃过最好吃的菜,比南宫大宅里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美味可以使人感到幸福和快乐,不知不觉简灵溪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
蓦然抬头,撞入一双幽深沉静的眸子里,简灵溪心一颤,
筷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你怎么不吃?”慌乱之中,简灵溪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南宫萧谨又给她夹了块茄子:“你吃。”
今天南宫萧谨的态度一直很奇怪,简灵溪有些不知所措,不想让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变得尴尬,简灵溪只能埋头苦吃。
原本的珍馐佳肴渐渐变了味道,她还是不露马脚继续吃着。
只是,南宫萧谨的目光如同两个千瓦灯泡,照得她心慌意乱。
“我吃饱了。”自幼缺衣少食,养成了她对食物的尊重。哪怕再难以下咽,她都会吃得干干净净,一粒不剩。
“嗯,你去休息里睡一觉,等到晚上我们再一起去简家。”南宫萧谨说。
秀眉微蹙,她呆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会让他分心:“我还是回去照顾姚怡吧。”
简灵溪一而再,再而三要离开,南宫萧谨有些不悦:“姚怡那有人照顾,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放下碗筷,南宫萧谨站起来。
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简灵溪莫名其妙,却不敢再激怒他。
她需要南宫萧谨的帮助,即使自己这样有些卑微,有些可耻,但在她能力还没有达到可以随心所欲时,她必须隐忍。
原本她想收拾一下餐具才去休息的,又怕南宫萧谨再发脾气。
只好进了休息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枕头上隐隐有南宫萧谨残留的气息,他这几天都住在这里吗?
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飞舞蹁跹,往事一幕幕浮现
。
妈妈对她的好,妹妹用轻软的声音喊着姐姐。
不知不觉泪湿了眼眶,她不是个喜欢落泪的女孩子。
从小的经历告诉她,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为了年幼的妹妹,她学会了坚强。
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更加没了泪水。
可此时躺在有南宫萧谨气味的床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
紧咬着唇,不敢放声大哭,深怕惊扰了南宫萧谨。
他现在很忙,她帮不了他,只能尽量约束自己不给他添麻烦。
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南宫萧谨一直心不在焉,等了几个小时,终于按捺不住担忧,推开休息室的门。
只见简灵溪蜷缩成虾米的形状,睡得极不安稳。
这样的姿势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她眉头深锁,眼睑下还挂着两行泪。
幽幽叹了一口气,南宫萧谨爬上床,由背后环着她的腰。头枕在她肩上,轻声说:“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拿回妈妈的骨灰。”
似是听到了南宫萧谨的保证,简灵溪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一觉醒来,空间昏暗。
简灵溪十分恍惚,手撑着床刚要爬起来,却发现腰上有双手紧紧箍着她。
熟悉的气息沁入鼻间,她知道他是南宫萧谨。
霎时,手脚僵硬如铁,不知该不该动?
南宫萧谨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是她占了他的床,他没有地方睡吗?
那他可是叫醒她,不必这样委曲自己。
越想心越乱,关键是俩人的姿势很亲密。
就像一对相拥而眠的恋人,可她和南宫萧谨只是交易关系。
背对着南宫萧谨,简灵溪不知道他是睡是醒。
只能继续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时间滴答,一寸寸流逝。
天色越来越暗,简灵溪身体僵硬得开始酸痛。
南宫萧谨终于动了,她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