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谨上前几步,在黑鹰身边蹲下来,想再仔细问一问,却发现黑鹰已经断气了。
眉头深锁,他该相信逻辑,人性,还是黑鹰最后的遗言?
都是佐证,都不可尽信。
重返别墅,南宫萧谨面容冷竣,心事重重。
简灵溪急步上前,问:“你放了简微安?”
“是。”南宫萧谨答得很干脆,面无波澜。
“为什么?”她屡次害他,他为什么要放了她?
“跟黑鹰做交易,让他说出谁要置我于死地。”这件事简灵溪很清楚,他没必要隐瞒。
“他说了吗?”简灵溪心一痛,从南宫萧谨的脸上,她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又不能下定论。
视线落在她脸上,南宫萧谨语气平静得可怕:“说了。”
“谁?”简灵溪心一颤,着急地问。
定定看了她两秒,南宫萧谨才说:“南宫雷鸣。”
“啊?”简灵溪惊得后退了好几步:“会不会是黑鹰在说谎?”
“他死了,死无对证。”南宫萧谨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感受,自从他背叛妈妈跟梁安琪在一起后,他就将他视作陌生人。
他承认他恨他的无情无义,但他从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他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集团总裁的位置?
简灵溪惊愕万分,连声音都颤抖:“黑鹰死了?妈妈的骨灰……”
不,她不能让妈妈死后还变得残缺不全。
南宫萧谨握着简灵溪的肩,目光透着坚定:“黑鹰死了,棕熊还在。这种事黑鹰
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回骨灰,让你妈妈入土为安。”
南宫萧谨坚定的目光,安抚了简灵溪惊慌的心灵。
她相信南宫萧谨会说到做到:“谢谢你,南宫萧谨。”
“等我真正做到了再谢吧。”有些事,希望越大,失望越重。
知道南宫萧谨全是为了自己着想,简灵溪更感激了。
放下手,南宫萧谨匆匆往楼上走,一边说:“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哪里?”简灵溪愣在原地。
“深城。”话传来,南宫萧谨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处。
……
翌日中午,南宫萧谨和简灵溪重返深城别墅,离开前简灵溪两手空空,这次归来,她多了好几个行李箱。里面装是全是从实验室里带来的珍贵药材,她连夜整理了一批,带的数量也有限。
罗青要帮忙拿行李,沐冰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假他人之手。
南宫萧谨依旧坐在轮椅上,黑鹰死了,除了简微安,没人知道他的腿已经好了。坐在轮椅上能稍稍减低南宫家的人对他的防备心,更方便他行事。
换了管家,换了新气象。
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简灵溪,对她亦是毕恭毕敬。
简灵溪让人将南宫萧谨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当她的暂时药房,这样方便她研制和调配药物。
罗青不敢迟疑,很快按简灵溪的要求命人布置好。
简灵溪看了很满意,她没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想有间药房,一个可以让她独立思
考的空间,她要尽快破解坠子里的秘密,制出可以治愈小彤的药。
当然,她还有点私心。
她不会放弃自己,但凡有一点可能,她都想要自救。
南宫萧谨没什么事,简灵溪就躲进药房,她将坠子又反复看了好几十遍,还是没有参悟其中的秘密。
坠子只是一个坠子,一个普通的纪念品。
拿着坠子放在灯下,简灵溪亦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是不是要拿到医书,两相结合,才能显现出来?
心烦意乱,简灵溪推开窗,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换换思路。
突然,看到罗青和一名中年女人在争执。定晴一看,简灵溪吃了一惊,是梁安琪。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几天前她差点儿抽光了南宫萧谨的血,她又来做什么?看看他死了吗?
愤怒盖过了理智,简灵溪冲下楼,果然是梁安琪。
她衣着朴素,满脸憔悴,脸上脂粉未施,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好几岁。
“灵溪。”梁安琪唤了简灵溪一声。
“梁小姐,你来这里有事吗?”想到南宫萧谨经历了九死一生,简灵溪态度好不了。
“我想见见二少。”梁安琪垂下头,搓着手,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心头火起,简灵溪不再跟她虚与委蛇;“你几天前几乎抽光了南宫萧谨的血,今天又想做什么?”
“灵溪,你误会了,那不是我做的,是那个医生自做主张。就算我再恨二少,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要他的命啊。杀
了他,等于杀了小蕊,我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做这种事吧?二少不是我生的,小蕊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梁安琪说得真诚。
“若非有人授意,一个医生敢做这种事?”这是个好借口,却不能让人信服。
梁安琪垂下了头:“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第一个怀疑就是我,我是多说多错。”
简灵溪冷冷地说:“那梁小姐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