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谨猛踹了几下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寒气,令人心惊。方若婉好几次想开口解释,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她做了这么多不可理喻的事,他没有掐死自己,已经算是有绝佳的自制力了。
她还能要求他怎么相信她?
异位而处,她也不会相信的。
空间一片沉静,方若婉小心翼翼看着南宫萧谨,大气不敢出。
追根究底,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只是,她是主动的棋子。
不,更确切地说,她是一只飞蛾,朝着目标,不顾一切燃烧自己。只要能点亮心中的光明,她什么都愿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南宫萧谨异常淡定,特别能沉得住气,方若婉倒是开始惴惴不安,他这个样子特别反常。
方若婉知道现在南宫萧谨正在生她的气,不管她说些什么,他都会曲解她的用意。
她不会怪他,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还是想开口:“阿萧,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南宫萧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言不动,冰冷幽远的目光看着窗外,似是凝望着某一处,方若婉看不透。由始至终,她都看不透他。
慢慢穿上衣服,下了床,方若婉无惧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寒气,欲将头靠在他肩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南宫萧谨走开了,他不愿意靠近她。
望着他高大挺拨的身影,方若婉目光痴迷,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她承认
她很自私,行为很过激,她感情浓烈,爱恨皆如是。
方若婉又站起来,走到南宫萧谨身边,用哀求的口吻说:“阿萧,你先不要生气,你听我说。”
南宫萧谨眼角迤逦出一抹不屑:“之前事情没有落在自己头上,我对你还没这么厌恶,甚至觉得你为情所困,有一丝可怜。现在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简直是女性的耻辱。”
这是南宫萧谨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方若婉心底惊痛,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阿萧,在你心目中,我真的这么不堪吗?”
南宫萧谨没有回头,亦没有开口,跟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的思想根本就不在同一频率上,她太自私了,从来只顾自己,不会替别人多考虑一下下。
她一直不择手段,为了得到他,她不惜跟魔鬼做交易,现在才可怜兮兮来求他原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昨晚才给他下了药,她怎么还有脸说这些?
好吧,有些人是没有下限的,跟他们争论等于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她不配。
“好,是,我承认,我一直很喜欢你,千方百计想得到你。而我也行动了,阿萧,我不后悔昨晚的事,我没有冲动,那是我一段最美好的回忆。”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在他身边躺了一夜,她也心满意足了。
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不管她怎么做,他就是毫无反应,就像单纯太累了,睡着了,怎么喊他都不
醒。
她不是不想成为他真正的女人,而是办不到。
就让他误会吧,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这样,他就能一直将她放在心上。
不管爱也好,恨也罢,只要他不忘记她,就好。
“闭嘴!”南宫萧谨大喝一声,方若婉吓了一大跳,心颤了几颤:“方若婉,我这个人做事从没有后悔过,恭喜你,你让我破例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将你带回灵犀楼。”
一直以来是他太蠢,中了她的计。
如果他不带她回灵犀楼,她就无法接近简灵溪,就没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事。
是的,她说过只要他能牢牢记住她就好,不管爱和恨。但人心都是一样的,谁不渴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记住自己的好,对自己思念绵长,而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方若婉一屁股坐在床边,如今仔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过分。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对了,蓦然一个想法涌入心头。
她是不是一早就被人控制了,而自己不知道?
之前她虽有些叛逆,都是有个度的,现在的她十分疯狂,连思想都不由自己。
方若婉感觉脑中有什么被压制住的东西正一点点挣脱束缚,浮现出来。她头好痛好痛,痛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倒在床上直打滚。
南宫萧谨双手抱臂,不再多看她一眼。
不管她是真痛苦,还是伪装的,他不杀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出手救她,他就是天下第一的
大白痴。
方若婉头越来越痛,有些事情却越来越清晰,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门才被人打开,沐冰站在门口,自责地说:“对不起,二少,我来晚了。”
南宫萧谨大步走出来,问沐冰:“王梦人呢?”
“客厅里。”沐冰往旁边退了一步,没有抓到王梦,他就拿不到钥匙,打不开这扇特制的门。二少很清楚这一点,他无须解释。
来到客厅,王梦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