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婉脚受伤了,王梦只是将她弄到这里来了,并没有给她治疗。
她刚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并不是她可以使唤得了的人物。她们都是先生的属下,听命行事,只是各司其职罢了。
王梦离开后,方若婉脑子越来越清明,她想起了在教堂里的一切。
她迫切想见南宫萧谨,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她要确定一下王梦是否骗她?
还有,先生这么帮她,到底为什么?
方若婉百思不得其解,先生是个神秘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最落魄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可他不是善人,不然,他不会让她服毒去骗南宫萧谨,让她用这样的身份来到他和简灵溪身边,尽一切能力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先生在下一盘大棋,而她只是这盘棋局里的一枚小棋子。
只是,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配合他,她什么都做不了。
蓦然发现,她仿佛落入一个陷阱里。
是先生编造的陷阱,而她深陷其中,哪怕知道他不怀好意,也反抗不了。因为没有他的庇护,她将失去一切,什么都不是。
事已至此,她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了。
压下所有纷烦复杂的思绪,一想到南宫萧谨就住在隔壁,她就浑身血液沸腾,她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不管他怎么对自己,她对他的怨恨只有七秒记忆。
现在他是她的丈夫了,名正言顺,在神父的见证下,在
神坛前许下了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誓言。
越想越兴奋,方若婉半秒都等不了了,她想见南宫萧谨。
脚踝葳伤的地方没有处理,已经肿成了一个大包。但她并不在乎,慢慢下了床,手扶着床头柜要站起来,稍一用力疼痛钻心,她重心不稳,从床上摔了下来。
脚踝特别特别地疼,她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
扯开嗓子大声喊:“王梦,王梦,你快进来啊,我爬不起来了,好痛好痛……”
不知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还是王梦故意不理她?
不管她怎么喊,喊破了喉咙,就是没人理她。
方若婉疼得泪如雨下,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突然,她好想念王真。
她虽有在利用她,但她对自己是真的好。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她有需要,她就在。
哭着哭着,方若婉委曲极了,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拥有别人奋斗几辈子都没有的物质条件,她并不满足,她从不觉得这一切是恩赐。
只当都是理所当然的,从没有想要珍惜过。
不,她一直在作。
别人是惜福集福,她是将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在这一世都败光了。
“王梦,你快来啊……阿萧,阿萧……帮帮我……帮帮我……”越想越悲哀,方若婉有种很深的无力感。
之前中毒,性命垂危,她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她知道了,那是因为有王真在,她一直不离不弃陪着自己,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现
在她只是葳伤了脚而已,可这动不了的感觉,让她好崩溃。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过了仿佛有个世纪那么久,门才被人推开,王梦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饭菜。
她一见方若婉的样子,满脸惊讶:“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
嘴上说着起来,却没有半丝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方若婉没有卸妆,现在一张脸哭得惨不忍睹,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王梦,扶我起来。”方若婉收起悲伤,用命令的口吻对王梦说。
王梦冷讥:“哟,方小姐不愧出身名门,好大的架子。求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不是求你,是命令你。”方若婉抬起头来看她,气场很足。
一时间王梦竟被她这份气场吓到,怔忡了五秒,才反应过来,冷声质问:“你凭什么命令我?”
“先生派你来是照顾我的,不是让你质问我的。”方若婉冷冷怼回去。
“你……”王梦气得不行,理都不理她,端着托盘就要离开。
“站住。”方若婉大喝一声。
王梦心里明明不想理她,脚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乖乖站住。
“王梦,我们都是先生的人,你敢违抗先生的命令?”方若婉气势十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先生的人啊?那你凭什么一副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王梦居高临下看着她。
“就凭这次的主角是我,你只是来辅助我的。”方
若婉收起了泪水,在这时候眼泪是最没有用的。只会使她变得脆弱,而王梦不是个会同情弱者的人,她只会狠狠踩上一脚。
“呵……”王梦望天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哈。”
“是不是贴金,你最清楚。”方若婉气场不变,王梦被她气得转身就要走。
“站住!”方若婉大喝一声,原本不想听她话的王梦很自然地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