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是个医生,又不是神,哪能谁都治好?”秋婶淡淡地堵回去,方若婉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
“真是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灵溪医术很好,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她这么说,倒是让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容管家,麻烦你给我们端些梅子茶来。”赵梅出声打断了这尴尬的对话。
“是,夫人。”秋婶恭敬应了声,转身而去。
凉亭里没有外人,赵梅开门见山地问:“你对南宫萧谨还没有死心?”
方若婉脸色一白,抿唇不语。
赵梅知道她是个死脑筋,当初如果南宫萧谨愿意娶她,她也不会被逐出家门。可南宫萧谨没有半分要娶她的意思,任由她在受了那样的伤害后,还被家人放弃。
三年了,她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他养的金丝雀。她相信以方若婉的个性,不可能不表达自己的心意。
哪怕嘴上没说,行为上她一定会暗示。
可南宫萧谨仍不为所动,甚至听从老爷子的话娶了简灵溪。谁都知道南宫萧谨个性独立,堪称冷漠,如果不是他愿意,老爷子也逼不了他。
这次来到灵犀楼,她是没看到南宫萧谨和简灵溪之间有什么互动。可她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她很清楚,南宫萧谨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半点意思。
他现在竭尽全力想救她,更多的是想还她一份恩情,了却他们之间的纠葛。
然,
她的傻女儿一点都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她不得不当这个恶人,狠心戳穿她的梦。
她承认南宫萧谨是个不错的男人,他聪明上进,能力强,智商高,从不闹绯闻。但世上的好男人千千万万,不爱她,强求又有什么用?
王真见气氛压抑,忙说:“夫人,那边有你很喜欢的极品杜鹃花,要不要去看看?”
赵梅淡淡瞥了王真一眼,犀利如刀,吓得王真忙低下头,默默退了下去,不敢再开口。
夫人在家里的地位很高,谁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之前小姐也是对她言听计从,只是,这一次她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
唉,她们母女俩好不容易才重归于好。夫人的个性很要强,她能主动来找小姐已属难得,若是小姐说话不注意,激怒了她。
她这次离开,怕是不会再原谅小姐了。
王真很担心,左手抓着右手,不敢离得太远,脖子伸得老长,维持着一种防备的姿态,随时准备冲上去,护住方若婉。
赵梅将王真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不跟她一般见识。她能对若婉如此忠心,她很开心,也证明她当初没有看错人。
方若婉沉默着,尽管已经傍晚吹来的风仍十分闷热。赵梅眉头深锁,不是她在这时候伤她。
她只希望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单方面的感情,伤人伤己。何况,南宫萧谨现在有了妻子,她更加不应该再对他纠缠不清了。
“我明天就带你回去。”赵梅自顾自下了
决定。
方若婉终于惊讶地抬起头:“妈妈,我不回去。”
“为什么?”赵梅脸色一沉,有时候她可以理解对南宫萧谨的一片痴心,有时候她又恨她的固执。
有些事,可以坚持,但有些事,必须放弃。
“你为了一个南宫萧谨,连家都不要了吗?”赵梅语气强硬,夹杂着几分痛心:“若婉,你醒醒吧,他已经结婚了。他不爱你,连同情都不愿意给你。他宁可抱着对你的愧疚,都不愿意勉强自己。方若婉,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之前他没有娶你,以后他更不会娶你。”
赵梅的话字字诛心,她知道这些话,她不说,没人会说。
与其让她抱着幻想痴痴等待,不如由她来唤醒她。
反正,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不是一个慈母。她严厉又冷酷,坚持自己的原则,她很独裁,很自私。
方若婉泪如雨下,倾身抓住了赵梅的手:“妈妈,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通的,我会离开的。真的,妈妈,你相信我。”
“唉,真是造孽啊。”到最后赵梅还不忍心继续逼她,她身中剧毒,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一般的医生救不了她,只有简灵溪可以暂时压制她身上的毒。
一旦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方若婉趴在赵梅手上,一个劲道歉,滚烫的泪水在她心头烧出一个个大窟窿,痛得赵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真见状,暗自
替方若婉捏一把汗,真没想到三年的时间,夫人改变这么大。
秋婶带着两名女佣,端来一壶梅子茶,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
方若婉忙坐直身子,别过脸去,不让秋婶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从远处秋婶便看到了,方若婉和赵梅误会很久,现在冰释前嫌说体己话的时候,难免会动容,这一点很正常。
若非赵梅个性,一般人看到女儿中了这样的毒,无药可解,早就愁白了头。
秋婶很有礼貌,替她们分别倒了一杯:“夫人,方小姐,你们尝尝。”
赵梅端起来,喝了一口,不由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