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你这是干什么?你先放开我再说。”最后一丝矜持,让她说出了违心之话。
其实,这三天里,她没有一刻忘记过贺然。
有些感情,越是逃避,越生根发芽,再想连根拔起,就不仅是伤筋动骨的事了。而是要命,唯有结束性命,才能斩断这段情。
“不放,除非你杀了我!”贺然一向是彬彬有礼的,他竟说出这样血腥的话,着实令巧巧心惊。
可透过话音,听到了他的心声,她又忍不住感动。
巧巧感动到无以复加,她不敢开口。
因为她只要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的情绪,她会崩溃,会答应他,会沦为万分耻笑的女人。
不,她虽出身不高,也是家世清白。她也接受过高等教育,这次若不是夫人亲自挑选了她,她家人也是舍不得的。
有些观念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就长在骨子里,怎么都剔不掉。
爱上贺然,等于全盘否决了自己的观念,这样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可此时放手,她也做不到了。
她不知道贺然抱了她多久,她只知道她的心房被一寸寸瓦解了。
她知道自己完了,她再也逃不掉了。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会没有退路了。
于是,她放弃了,她不再挣扎。
握着拳头捶打着他的肩,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还要来撩拨我?你有妻子的,你应该去找她。我虽是个小小的下人,但我有自己的尊严,我绝不
会成为别人的玩物,被扣上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贺然将她抱得更紧了,急切地解释:“不,你不是小三,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跟她没有感情的,我们早晚会离婚的,巧巧,你不要再躲着我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交待。巧巧,你知道吗?这三天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时光。我用尽一切方法去找你,我真的快急疯了。巧巧,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不告而别了,好吗?”
巧巧心软了,她放弃挣扎了,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了。
如果下一刻地球就要爆炸,那么,就让她遵从自己的心思,好好爱一回吧。
她这一生一直过得循规蹈矩,就让她自私一回,放纵一回吧。
就这样,她和贺然在一起了,在他只有口头承诺,没有实际性的行为的时候。
也许,这就是女人吧,太傻了。
为情所困,不顾一切。
……
听完巧巧的讲述,简灵溪并没特别意外的地方。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是轰轰烈烈的,或许是当事者迷吧,这样的桥段,怎么听都带着几分阴谋的味道。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简灵溪问出了关键点。
巧巧紧咬下唇,脸色发白,那么多事她都说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启齿的吗?
简灵溪没有再急着追问,而是静静等待她自己想通。
过了好久,巧巧还是没有说话。
简灵溪缓缓地问:“你怀孕了?
”
巧巧抬起头,眼底满是惊讶。
她的目光泄露了一切,简灵溪笑了笑:“我是个医者,我刚刚搭了一下你的脉,加上你的脸色和讲述,我就更肯定了。”
张了张嘴,巧巧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默默垂下了头。
是的,她不知廉耻,在贺然还没有真正离婚的情况下,就有了他的孩子。
她对不起家人的教导,她无颜面对夫人和小姐。
就在巧巧沉浸于自责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简灵溪给了她一记重击:“你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为什么?”巧巧脸色瞬间成了一张白纸。
简灵溪幽幽一叹,转身问南宫萧谨:“我能不能先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给她把个脉?”
她双手被绑,经脉受堵,脉象是不准的。
心里话南宫萧谨并不愿意,但这是简灵溪的要求,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亲自走过去,替她解开绳子,用行为回应她。
简灵溪知道南宫萧谨面冷心热,此时此刻也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解开了绳子,巧巧忍不住转动了几圈疼痛的手腕。
刚刚在挣扎之际,她手腕已经磨破了皮。
简灵溪轻轻搭上她的手腕,静下心来,仔细倾听她的脉象。
过了好久,简灵溪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她的表情让巧巧很害怕,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简灵溪放下她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你的手一直接触毒液,虽一时间
不会对你的性命造成危险,但你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变差了,这个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不,怎么会这样?你在骗我是不是?我的孩子好好的,它从没有闹过我,也没有让我不舒服过。它那么乖,怎么会离我而去?”巧巧受不了简灵溪的话,大声反驳。
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灵溪并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对了,你们在挑拨离间,想让我恨贺然,让你们去抓他?”巧巧惊恐万状,连根本的逻辑分析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