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姐,依你看呢?”赵梅突然问一旁的简灵溪,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秀眉紧蹙:“夫人,我对方小姐的过去和她的生活环境都不了解。而且,我只是个医生,不会破案。”
“好,你是医生,你既然诊断得出若婉中了什么毒,你就知道她是怎么中的毒。”赵梅看似依旧凌厉,实则,她对简灵溪态度已经十分和蔼了。
“夫人,你太高看我了。我能诊断得出的,我都告诉你了。不知道的事,我也不可以乱说,我必须对自己言行负责。”简灵溪仍旧不卑不亢。
赵梅又欺近几步,简灵溪仍站在原地,不仅没有被她吓退,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放眼整个上流社会,能在她疾颜厉色下,还保持镇定的,男人中都找不到几个,更别论女孩子了。
不管她是真的胆识过人,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值得她欣赏。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欣赏过一个人,只可惜啊,她竟是南宫萧谨的小妻子。
赵梅的目光犀利如刀,落在身上,片片刮着她的骨。
说心底话不发悚是骗人的,但她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连跪在地上的王真都不禁为简灵溪捏一把冷汗。
赵梅可不是普通大家闺秀,她出身军政世家,自幼被当成男孩子一般训练。还曾有一段时间,进了特殊部队。
所以,她身上一直有股不输男人的硬气和傲气。
就算方家老爷子还在世时,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简灵溪竟然在她的高压下还维持着镇定,真的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赵梅一直看着她,简灵溪只好再重申:“夫人,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就在此时,方若婉幽幽醒来。
她眼皮还没撑开,先开口唤:“王姨……”
跪在地上的王真浑身一颤,张了张口,却不敢发出声音。
在夫人没有解除对她的怀疑之前,她就是罪人。
“王姨?”无人回应,方若婉又唤一遍。
又是一阵沉默,她惊得睁开眼,在看到赵梅的那一刻。
眼底睡意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惊惧交加。
双手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嘴唇嗫嚅着,却不敢喊出声。
她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前的一切都还在,并没有消失。
口形在喊“妈妈”,却没有声音。
妈妈是个特别要强的人,她被赶出方家,害她颜面尽失,连在上流圈都被人指指点点,她真的太不孝了。
她没有资格当她的女儿,她丢尽方家的脸。
她不该出现在她面前,她不配当她的女儿。
抿紧唇,在上面咬出几个牙印,慢慢在嘴里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简灵溪不知道她们母女见面,为何是这样的?
但身为医者,她有责任和义务,阻止方若婉伤害自己。
上前几步,来到方若婉身边,手搭在她肩上,声音轻柔:“若姐,你别这样。你已经中了毒了,就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抬头望向
简灵溪,委曲不甘,各种痛苦的情绪涌上心头,方若婉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方若婉毕竟是被赵梅养大的,不管自己的真正个性怎样,在母亲面前她都要维护住她喜欢的形象。她将她培养成教科书级别的淑女,连哭泣都只能默默垂泪,不能发出声音。
方若婉长得很美,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惹人心怜。
简灵溪不知道她们母女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些不是她应该考虑的问题。她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个医者。
治病救人才是她的职责,探知别人的隐私也不是她的风格。
简灵溪尽职尽责,给方若婉把了下脉,见她脉象还算平稳,就是心情激动影响的,这关系不是太大。
这里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灵溪拍了下方若婉的肩:“若姐,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再激动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让人喊我一声。”
方若婉惊恐拉住了她的手,淌泪的眸子洋溢着哀求,她求简灵溪不要走,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简灵溪一怔,同样不知所措。
想了想,有些事,她不便在场。
最后,还是拒绝般地再拍拍方若婉的肩,大步朝门口走去。方若婉张了张嘴,终是不敢出声挽回,
这样懦弱和无能,是母亲的大忌。
她不仅培养她的气质,更要她个性坚毅,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可以依靠别人,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简灵溪走了,王真仍跪着,方若婉坐在床上垂着头,自责忏悔,无颜
面对坐得笔直的赵梅。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赵梅声音不大,方若婉却狠狠吓了一大跳。
抬起头来,一张脸惨白如纸,看上去凄楚可怜。任何一个母亲看了都会心软,可赵梅不是一般的母亲。
套用现在流行的说词,她是个虎妈。
她给方若婉制定了一套完美的成长计划,包括学习,才艺,交往的朋友,和她未来的择偶标准。
她给她的都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