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平常侯府门口,两名侍卫完成任务后,告别离去。
陆清婉伫立在侯府中,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家。
平昌侯府是座四进的大宅子,坐北朝南装饰非常典雅,靠西侧有三间庭院,第四间庭院与西侧最后一间庭院并排,出了庭院便是曲径通幽的小花园。
此刻一抹红色倩影出现在正堂之中,陆清婉目光落在眼前的中年人身上,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这部分情感来源于心底,毕竟这具身体管眼前之人叫了几十年的爹。
陆老侯爷见到女儿后,情绪很激动,视线渐渐模糊,为了不让女儿看笑话,他微微地抬起头,尽量的控制好情绪,可不管如何控制,脸上和眼角处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
这一晚,陆老侯爷的心情和过山车一样,听说女儿在出嫁的途中犯了癔症,急的满头汗,快马加鞭的赶到现场,撩开轿帘发现女儿并不在花轿里,轿夫说小姐被送往了医馆。
老侯爷又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馆,这时跟过来的管家来报,说刚接到消息,小姐在前往医馆的路上又折回了魏家,成亲去了。
原本老侯爷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更不愿意见魏家之人,但此刻又放心不下女儿,只好派老管家前去打探情况。
老管家从医馆赶到魏府时,一对新人已经拜完堂,他站在门外远远的瞧见新娘正被往新房,见新娘的背影与自己小姐相仿,便也没多想,看了一眼便回了侯府。
此刻女儿的出现让老侯爷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管以后如何,只要女儿没嫁给魏林那浪荡子,一切就都好说,哪怕女儿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也好过深陷魏家的火坑强。
陆清婉的抬头见老爹的表情极为丰富,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在古代女子逃婚对于家族来说可是爆炸性的丑闻。
本以为老爹会狠狠的痛斥自己,没想到,这老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一把拉过自己,一脸关切的上下打量自己,好似生怕自己身上少一块肉一样。
“女儿!爹爹的乖女儿,你可想死爹了!”陆侯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旁的老管家见到父女团圆的场面,内心有些感动,也许是人上了年纪,情绪很容易被感染。
“老爷,咱家小姐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陆老侯爷见自己的女儿半晌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
“女儿,你是不是在魏家受委屈了?”看着女儿呆滞的神情,心说坏了,宝贝女儿一定是受委屈了,“女儿你等着,着爹这就带人去踏平他们魏府!”
陆清婉神情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这老爹不仅不生气,竟然还如此的爱女心切,直接给她整不会了。
按照套路,这时候不应该跳出个反派姨娘,再主君面前煽风点火,然后女主装逼打脸的桥段,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画风突变了?
老侯爷是个急性子,此刻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叫人把自己的盔甲拿来,他要亲自给女儿讨要说法。
陆清婉见状立刻拉住老爹的胳膊,一着急,话脱口而出,“爹,是女儿不孝,让您但心了。”
因为自己继承的记忆并不完整,缺少了很多日常生活的区块,也不知道正主平日如何与家人相处。
她只好搜肠刮肚的找了一句电影里的台词。
话音一落,正堂里的四个人全都惊呆了,翠竹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家小姐,老管家则是神色惊恐,而陆老爹的脸上更是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绿。
陆清婉也愣了,心说这什么情况啊?刚才说错话了?她不担心自己被识破,从血脉上来说,她依旧是陆老侯爷的亲女儿,不过是换了一个灵魂。
可眼前的四人,分明一脸见鬼的样子,难道?被发现了?
此刻她眼前的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是老管家最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老爷,依老奴看,小姐这是犯了癔症!”
“这...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别急,老奴上次和大夫学了一手,稍等片刻,马上就能让小姐恢复如初。”
额...这癔症从何说起啊?
快速的翻着记忆,忽然找到了原因,正主是个恋爱脑,被魏林撩拨几句便芳心暗许,哭着喊着非嫁不可。
可魏林生性风流,还未娶妻身边一堆的通房丫头,不仅如此他因整日流连勾栏,沾染一身的病!
陆老爹深知魏林为人,整日苦口婆心的劝阻,导致正主得了癔症。
老管家的腿脚非常灵活,不到两分钟,他手里拿着一把小木锤出现在三人面前。
翠竹见到小木锤,非常熟练的把陆清婉按在了椅子上,一看之前就没少干这事,管家拿着小木锤在陆清婉的膝盖处,一锤接着一锤。
好像小品里的黄大锤,八十、八十...
老管家用力一击,锤的陆清婉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嘶...疼...
“你个老东西,想疼死我吗?”
话一出口,陆清婉自己都惊了,她从小一直把中华传统美德谨记在心,怎会说出如此不遵老的话?这一定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陆清婉还在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