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李元贞写奏折,向天健帝汇报睿城所需粮草已运送,请皇上指示下一步工作。
天健帝看完奏折,对身旁的寇奇道:“李元贞还是能办点事的嘛。工部上奏,睿城,连山,四峡三地围墙已经合拢,现尚缺二百万两后期修缮加固,你去户部告诉李元贞,让他再为朕办点事,把这问题解决了。”
寇奇到户部向李元贞宣皇上口谕,李元贞听了内心十分郁闷。要说这粮食嘛,各地粮库历年来都有存粮,调拨一下虽然麻烦,但也还是能满足秦仁需求的,可现在要的是银两,那不好办,国库是真的缺。李元贞送走寇奇后,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
李元贞思来想去,觉得也许费不炜会有办法。适逢今日费不炜休假,李元贞干脆班也不上了,一路找到费不炜家里,此时费不炜正在家里鱼池边钓鱼。
费不炜听闻李元贞来访,满肚子的不爽,早不来晚不来,自己休假的时候就来,打扰自己雅兴,考虑片刻,还是让管家放了他进来。
李元贞一见费不炜就诉苦道:“费大人,皇上要我拿两百万银两出来给工部,可这国库最缺的就是银子,你说让我哪里去找银子啊?费大人一向有主意,你就教教我吧。”
费不炜听了,没有马上回答,让李元贞等了一会,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昨晚,工部已派人给我通报过了,我就猜今早皇上会找你谈,而你又会来找我。”又停了一会,费不炜继续说道:“还记得我寄存在陶喜那里养的猪嘛,此刻也该肥了,宰了够吃好一阵子。”
李元贞猛然醒悟,喜道:“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事。”
费不炜道:“我跟兵部的风大人沟通一下,让兵部给陶喜下一道命令,凡是临江府出来的船,只要走漕运的,一律严查,我敢保证这里面肯定有从外国走私进来的货。只要查到有一艘船存在走私,不管其他船有没有,全部扣押,我要逼他们拿钱来赎。另外,我再以内阁的名义给两江巡抚冼思行一道文书,让他过问一下临江府的走私情况,抓几个商人出来,估计就能凑够两百万银了。”
李元贞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一来,银子的事有着落了,还是费大人有办法,佩服佩服!”
李元贞见费不炜还在钓鱼,便道:“事情既然有眉目了,那我就不打扰费大人了,先行告辞。”
费不炜嘴上客气一声道:“李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眼睛继续盯着鱼池,并没看多看李元贞一眼。
李元贞走后,费不炜将自己手上的鱼竿往身边一扔,伸伸胳膊道:“没意思,回房睡觉去。”
漕运总督陶喜接到兵部命令,马上行动,把走漕运的临江府船只全部扣留。
两江巡抚冼思行接到内阁文书,也不敢怠慢,即时吩咐临江知府方为友,要他马上着手调查。方为友想了想,得罪临江商会的事,自己可不干,还是让别人干吧。既然是海上走私,那就请水军统领郭郃协助调查,让他做这个出头鸟吧。
郭郃收到方为友大的协助请求,便让人通知四大商行,要他们前来水军衙门配合调查。伍须,于长增派个伙计去应付,向贵是亲自去解释。
马朝义自然也是不例外,接到郭郃的通知要自己去水军衙门接受调查,不禁冷笑几声,道:“这郭郃,好大的官威啊,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竟然要传唤我?他怕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老大。今天我就要让他明白,谁是砧板上的肉,谁是切肉的刀。”
郭郃在水军衙门等着马朝义前来接受调查,其他三位老板都有回复,就差马朝义了,这时候鱼伏水进来了。
现在的鱼伏水,在总督戴震的一再关照下,一路直升,很快就挤掉原水军副总兵,自己顶上。郭郃曾对戴震表示担忧,因为鱼伏水资历太浅,怕是不适合做副总兵。戴震回道:“两江省我说了算,我要提拔谁做水军副总兵,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哪怕是兵部尚书风大人,他也只有点头的份。”为了减少非议,鱼子游也是出重资给儿子打点关系,收买水军的各级官兵,穷怕了的临江府水军遇到大把花钱的鱼伏水,纷纷跪下,听命于鱼伏水。
郭郃见到鱼伏水进来,问道:“马朝义来了吗?”
鱼伏水回道:“他是不会来了。总兵大人,他请你过容仁堂去见他。”
郭郃愣了一下,道:“什么?我好歹是个总兵,他一介商人,竟然要我前去?”
鱼伏水并不理会郭郃的抱怨,道:“大人,马车已准备好,请吧!”
郭郃想了一下,自己曾经接受过马朝义的钱,算了,这次就给他个面子吧,随后跟着鱼伏水出了衙门。
郭郃到了衙门门口,只见齐刷刷地站着近百名水兵,不由得错愕,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吗?信不信我扣你们薪水?都给我回到船上去。”
水兵们似乎没听见郭郃的话,并不为所动。鱼伏水道:“大人,兄弟们听说你要去见马朝义,自觉地前来送你,你又何必这样说他们,冷了兄弟们的心。”
郭郃道:“我是去去就回,你们搞到像是给我送终似的,像什么样子,快散了。”水兵们依然不为所动。郭郃奇怪了,刚想骂人,鱼伏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