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嗯了声,她说什么,他都无意见。
就近的商场,四楼餐饮区。路过火锅店时,周愫的目光停顿两秒,李斯文会意,便要往里走。
“不吃火锅。”周愫拖了他手臂一下,悠悠迈步。
最后吃的料理,五层是电影院,两人便又顺理成章地看了一部电影。周愫选了部惊悚片,非热门,影厅观影人数寥寥无几。
周愫说:“你要是害怕,可以闭着眼。”
李斯文嗯了声,“我若害怕,就看你。”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影里浅浅交织,却又有着同款的小火焰。能在国内上映的惊悚片,也吓人不到哪里去。剧情没记住,只记住了,90分钟里,她吃了两口|爆米花,喝了七口水,看了他四次。以及,指尖相碰了三次。
电影散场,天色已黑。
广场上的音乐喷泉开启表演,熙攘人群围观,水雾朦朦,灯影酴复始,像一个接一个做不完的幻梦。
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往里边挤,周愫被撞肩,她没站稳,往右边倾斜时,被一只手紧紧搂住了腰。李斯文的掌心烫,像烙铁,贴上了便不再松开。周愫顺势攀上他脖颈,两只手环吊,像一株新鲜挠人的藤蔓。
她眼弯似月,踮起脚在男人耳边轻声:“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李斯文以实际心动回应――
低头,吻上了她嘴唇。
成年人的开始,只在心动一瞬,继而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周愫以为他会去开房,没想到,李斯文把她带回了家。
周愫啧了啧,“不怕叔叔阿姨看到?”
李斯文将她往怀里摁得更紧,“我是孤儿。”
一晚疯狂,从浴缸到桌沿,然后是落地窗。周愫脸贴着玻璃,灵魂升天,恍惚之中,瞥见琼楼与天际衔接处,城市摩天轮缓缓转动,连带着时间都静止此刻。
―
厉可儿震惊,“What?!你和李斯文恋爱了?”
周愫纠正:“也不算。”
“那算什么?”
“就,看对眼了呗。”周愫似沉浸:“他身上有一种隐晦的性张力,看着斯文正经,但你不知道,他有多生猛。”
厉可儿表示不服,“能猛的过我焱哥?”
周愫凑近,放低声音,“他的腹肌手感好好哦!一块块的对称,好少有男人练出八块呢。”
厉可儿懂了。
她这姐妹从小到大,就是个标准颜控,毫无疑问,李斯文的里里外外,都精准踩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厉可儿:“那他是你男朋友了?”
周愫双手撑着下巴,没答。
和李斯文在一起的时候,很尽兴。就如周愫所言,他身上那股反差气质,展现到了极致。每每尽欢,周愫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扯开他的衬衫,观摩其中烈焰般的风景。
李斯文任她作为,任何花样折腾,他都堪堪忍受。
周愫拿口红,在他胸口画了一颗红彤彤的爱心,指尖不轻不重地戳着,趾高气扬地问:“我是你的谁?”
李斯文摘了眼镜,鼻梁越发挺直,眼神似雾,颓靡的沉沦。他哑声:“主人。”
周愫笑倒在他怀里,“主人让你做什么都做?”
他嗯了声,“都做。”
那能做的事可太多了,不讲究下限和尺度,不过,周愫也就是只纸老虎,仗势生风,可真要付诸行动,连连退缩。
后来也不知什么情况,竟被李斯文反客为主,一招一式,全实践在了自个儿身上。
最温情的时刻,便是暴风雨后,互相依偎。
周愫眼皮沉,有气无力地问:“李斯文,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李斯文撩着她的头发,于手指尖缠圈,他答:“行政。”
“好巧哦。”周愫软声:“我的新岗位,也是做行政呢。以后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问你呀。”
李斯文浮了个很淡的笑,“好。”又问:“你父母呢?”
周愫眼皮又沉两分,声音越发软糯,“我父亲是大润发杀鱼的,他的心和杀鱼的刀一样冷,我母亲是卖包子的,她做的包子可好吃了,下次给你带两个尝尝。”
李斯文笑意更深,“不用带,下次,我去你家见……”
周愫已呼吸沉沉,睡着了。
翌日醒来,周愫心无旁骛地在他面前穿衣服,背着落地窗,光感作背景,她肤白如凝脂,纤腰两侧全是他掐的痕印。
李斯文眼神暗了暗,内心在做个人还是畜牲之间游荡。
“明天我就不过来啦,”周愫说:“我要去集团报道了,估计工作会很忙。”
李斯文嗯了声,不甚在意,“没事。”
―
周一,艳阳天。
周祈正大早就喊闺女起床,两声没回应,素青女士直接上手掀被子。周愫凉得嗷嗷叫,“知道了啦。”
周祈正端上热腾腾的豆浆,“第一天上班别迟到,身份证和调令都拿好了吧?”
周愫换上漂亮的职业装,整个人焕然一新,“周教授您就别操心了,我都记着呢。”
“在你爸眼里,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素青帮她把粥放凉,撩了撩女儿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