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劳顿,胃口实在腻,权当给小俩口解解馋。
席间,话题延伸五花八门,最后不知谁起的头,说到如何对老婆好这件事上。都是过了三十而立年岁的人,也有许多成了家的,那劲头,简直成自炫大赛了。
“老婆喜欢的包包化妆品必须得买。”
“钱,股份,房子,都写我老婆的名儿。”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不高兴,那一定是我做错。”
啧啧啧,这牛皮吹的,单身狗唐耀一次比一次吐得多。他手一摆,“丫的都滚蛋,老子都快被你们恶心死了。”
还有谁没说?
大伙儿发觉不对,这新郎官怎么不吭声呢。于是齐齐起哄魏驭城,“魏魏一定自卑了。”
林疏月听得专心,所以一直也没留意他在做什么。这会转过头,顿时愣住。
他竟默不吭声的,剥了一碗满满的虾肉。
羊绒衫的衣袖挽至小臂,嫌手套不方便,索性没有戴。清蒸的龙虾还好,口味重一点的,汁水油渍辣椒沾了满手。
差不多了,他便把那碗虾肉轻轻放到林疏月面前,温声说:“吃吧。”
众人惊叹,魏董牛逼啊。
他们吹牛皮说大话,他倒好,以实际行动,实践了“对老婆好”。
魏驭城笑而不语,眼神带着些许得意,分明是睥睨不屑:
宠媳妇儿这件事上,至今还无对手。
12、
蜜月之旅,之所以定在夏威夷,实则是林疏月的私心。
因为林余星小心翼翼地提过,大概是钟衍给他灌输了太多异国风情的美妙,加之他本就喜欢大海,所以格外憧憬。
这几年,弟弟的身体状况虽稳定,但总归是个定时炸|弹。悲观点想,意外与明天,真不知道哪样会先到来。于是,这一次干脆把弟弟和钟衍都带上。
Pipeline海滩,是钟衍常来的一处冲浪点,到这里,俩屁孩儿彻底放飞自我。林余星不能做这种极限运动,但海滩边踩踩水也心满意足。
林疏月来了兴趣,说也想找个教练学学。
一听“教练”,魏驭城斜睨她一眼,“半夜给你弹视频的那种?”
林疏月打他,“讨不讨厌。”
魏驭城也挺来气,“想学,永远第一先想到别人,就不会看看你老公我?”
这也能吃醋?
林疏月真是大开眼界,她娇憨而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最后,在魏驭城的悉心指导下,林疏月能勉强牵着游艇绳,延直线滑浪了。魏驭城便站在游艇尾端,戴着墨镜,留神她的动作,稍有不规范,总能很快提醒,减少翻板的次数。
林疏月兴奋至极,上岸后,抱着魏驭城蹦蹦跳跳,“我学会冲浪啦!谢谢魏老师!”
魏驭城抓着她一只手臂往身前带,“怎么谢?嗯?”
林疏月侧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魏驭城笑意加深,心满意足。
当天晚上,钟衍接到舅舅通知,明天他和林余星自行安排活动。钟衍问:“那你和舅妈呢?”
魏驭城肃着脸色,“大人的事,少管。”
次日,波士顿。
魏驭城和林疏月不辞辛苦,故地重游。
Hatch Shell,两人凭记忆去搜找,却发现,那家酒吧一年前竟已倒闭,打听了番,是要改造成一个冰吧。
林疏月无不遗憾,“竟然觉得,有点点失落。”
魏驭城牵着她的手,“有什么可失落的,它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让我们相遇。现在使命完成,功成身退也算圆满。”
林疏月稀奇,“原来工科男这么会说情话啊。”
魏驭城却问:“还有几个工科男跟你说过情话?”
林疏月眼珠狡黠一转,红唇微启。那个字的嘴型刚张开,就被魏驭城打断,低声似警告:“你要敢说他名字,试试。”
林疏月无奈一笑,指腹挠了挠他掌心,“魏懂,不止明珠市,波士顿的醋厂也都要改名换姓了。”
来都来了,总不好白跑,两人随便挑了间酒吧。魏驭城点了威士忌,给林疏月要了杯柠檬水。惹得她连声不满:“太不公平了吧,你能喝酒,我怎么不能呐?”
魏驭城不咸不淡的反问:“你自己说。”
林疏月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只准百姓点灯,不准州官放火,魏董好霸道。”
顿了顿,她眨眨眼,“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如果那一年,那一天,我在酒吧伤心买醉,不是跟你One night stand,我们的人生,就不会相交了,那你还会对我念念不忘吗?”
魏驭城答得斩钉截铁,“没有这种‘如果’。因为那一次,我就是为了追随你,才从国内到国外,从明珠市到波士顿,从一个正经男人,演装成花心浪子。你被我喜欢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任何选择。因为,我是唯一。”
明明喝的是柠檬水,林疏月内心却如烈焰炙烤。幸而斑斓灯光作掩,她才能奋力忍回眼里湿意。
“你太会算计了。”她嘀咕。
魏驭城当仁不让,“嗯,并且打算这样算计你一辈子,林老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