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皱眉,刚要过去,陈刚又很快站规矩了,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黄樱松口气点点头,没多想地朝外头走。
擦肩而过时,陈刚暗搓搓地伸脚去绊她,趁她摔倒之际,一把将人搂住,“哎呀,你怎么不看着点儿呢!”
油腻的掌心蹭上女生的胸,黄樱尖叫:“你干吗?!!”然后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陈刚被打懵逼了,没料到她会动手,怒火中烧地指着她:“你乱说什么你!”遂又恶狠道:“你们公司跟我合作,把我当上宾招待,连你们老板都亲自出面。你敢说出去试试,真指望谁给你出头?”
黄樱气得眼泪直飙,嘴唇发抖。
实习期快结束,她当然想留在汇中工作。陈刚的话足够把人吓唬住,想东想西一时犹豫。男人将女生的反应看在眼里,越发肆无忌惮,示威一般又伸手揩了把她的脸。
黄樱彻底炸了,“我要告你性骚扰!”
她哭着跑出去,这动静大得再也掩盖不住。很快,人都围了过来。
黄樱指着陈刚,“性骚扰!”
陈刚不是省油的灯,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装起了无辜,“误会了啊小黄,你摔倒了,我好心扶你一把,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黄樱气得话都说不清,“你胡说!”
围观同事越来越多,这场面多少有点微妙尴尬。周愫跑过来,揽了揽她的肩,“别哭别哭,擦擦眼泪。”
电梯门划开,一干参会的人走出来,魏驭城在最前,见到此番景象,驻足没有动。李斯文也意外,“这是怎么了?”
黄樱委屈得要命,难以启齿的事更容易怯胆。
陈刚反倒恶人先告状,“魏董,我倒要评评理,我到你们公司,还被冤枉,你说我能没有想法?”
黄樱啜泣,“你撒谎!”
“你说我骚扰你,行啊,调监控。”
楼梯间是监控盲区,想必他早就观察到了。所以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嚣张蛮横。
“没有证据,你必须向我道歉。”陈刚恶语相欺。
场面一时胶着,犯恶者洋洋得意,受害者无从辩解。
这时,楼梯间的门再度被推开,林疏月走出来,一字一字响亮清晰:“她被这个男人骚扰了,我作证。”
一语出,气氛瞬间骚动。
黄樱捂着嘴,眼泪流得更多。
陈刚大概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扬高声音,抢先卖惨,“天啊,我做错什么了到底。”
“她更没有错。”林疏月说:“我只表述我看到的事实。”她指了指陈刚,再指向黄樱,“13:18分,35层和36层之间的楼道处,你先拦着她不让走,接着故意伸脚把人绊倒,趁机摸了她的胸。在她的严厉抗拒下,你不但没有道歉,反而继续威胁、挑衅。”
精准到分秒,且没有一句废话。
很多人已经皱眉,陈刚却不当回事,面似无辜,“欸,这位女士,我俩有过节吗?”
他态度嚣张,就是仗着没有监控。事实上,在找借口把黄樱叫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选好了地方。
林疏月没说话,先是看向受害的女生,“介意吗?”
黄樱咬着嘴唇,摇头。
征得当事人同意后,她又看向魏驭城。说到底,这事怎么处理,多少也取决于他的态度。顾全大局,利益至上,但凡这样权衡,那一定是避轻就重,舍弃掉微不足道的实习生,不了了之。
魏驭城轻抬眼眸,将她的眼神包裹半秒,极细微地仰了仰头。
林疏月淡淡移开目光,拿出手机对陈刚说:“我把你做的事,录下来了。”
陈刚脸色瞬变。
林疏月按动播放,音量调到最大。
“性骚扰”“你故意的”“好大啊”……不堪入耳的话公布于众。围观者的目光万箭穿心,带着鄙夷和憎恶,通通投向陈刚。
陈刚铁青着脸,怒气中烧,“你他妈的!”他卷起衣袖朝向林疏月,周遭的男同胞们反应快,愤怒地将人拽住。
虽没打着林疏月,但她的手机被陈刚劈落,重重掉在地上,屏幕登时四分五裂。
林疏月眼皮都不眨,目光清淡蔑视,“你还说,汇中集团不敢跟你翻脸,他们求你办事,把你当上宾。”
陈刚下意识地去看魏驭城,迎上他淡如水的目光,肩膀抖了抖。
气氛陡然死寂,注意力全在魏驭城身上。
没人敢搭腔,也不敢擅自妄动。
时间流速减慢,魏驭城没有表态。
黄樱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大概也觉得无望。
林疏月掌心微湿,心里的那点盼头,也一分分冷却。她无奈想笑,傻吗,刚才竟会对他抱有一丝期许。
陈刚似乎也感受到了翻盘的希望,冲魏驭城一脸讪笑,“魏董,一点小误会。我是抱着诚意来的,以后您来南青县,有事尽管吩咐。”
这既是阿谀讨好,也是拐着弯地提醒,咱俩可是合作,怎么着也不能坏这份关系。
合同文本已经揣在李斯文手上,听到这,李斯文后退一步,有意识地将手背去身后。魏驭城紧盯陈刚许久,忽然笑了笑。
这一笑,笑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