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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4)

烧起来了。然后他听到了他爸的声音。

“小钺,忘了今天!跑,快跑!离开这里!”

他没有跑,他想去救他爸,可火太大了,他进不去,只能看到有个全身着火的人影发出痛苦的叫喊,那是他爸的声音。

后来有一群人来的他家,还带着枪,他不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在他要被发现时,姜东鸣救走了他。

姜东鸣是他爸的朋友,他认识。姜东鸣收留他,保护他,要他学很多东西,对他很严格,只要他没达到要求,就会被把关进地下室。

那间地下室一点光没有,每次姜东鸣都会在外面隔着厚厚的铁门,跟他说:“你活着意义是为你爸报仇。”

他18岁时,第一次反抗了姜东鸣,因为他爸说他小时候想当警察,他答应过长大了也当警察,所以他就去了。

直到他终于发现了他爸出事的线索,可查下去他却迷茫了。

姜钺侧向纪述看了一眼,“后来,我对他教我的一切产生了怀疑,在我迷茫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纪述终于回到了姜钺对面坐下,问他,“是你一开始说的那个人?”

姜钺冷不防笑了一声,“不是。是另一个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严越钦确实教会了他很多,比如怎么去偷别人的摩托车,怎么在被追杀时跳进海里装死,比如怎么做一个自我又自以为是的混混。

可后来他明白了被追杀跳进海里装死就不会死、是骗人的。

纪述望着姜钺,虽然姜钺说得很平静,也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但他从姜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姜钺的话隐藏的经历远比他说的来的,要严重得多。

等到姜钺终于把握紧的手放开,他又过了一会儿问:“那你开始说的人,是谁?他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吗?”

这个问题姜钺想了想,“他们长得很像,是他的弟弟。还有……我小时候见过他。”

纪述理了一下姜钺话里的关系,“你是因为他们长得像才和他在一起的?”

姜钺的话又顿住了,过了许久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

“我有时候会把他,当成他。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知道他不是,我把他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希望他有一天会发现,然后告诉我他不是他,他就是他,告诉我应该从回忆的幻想中走出来。可是——”

姜钺进来之后第一次对上了纪述的视线。

“——他不愿意救我。”

纪述终于在姜钺的话里听到了情绪的起伏,他深怕惊走了姜钺这一丝情绪,轻声地问:“你爱他吗?”

“什么?”

姜钺像是没听懂这个问题,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爱他吗?”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纪述没有催促,姜钺终于回答了。

“他不爱我。”

不是他爱不爱他,是他不爱我。纪述问:“所以,你很痛苦?”

姜钺又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双手撑到膝盖上捂住脸,又好半晌才说:“我想戒掉对他的瘾,我不想等他来救我了。他不在意我,只把我当成随他摆弄的宠物。他永远看不到我需要什么,他不在意我想什么。他不会救我,他不想救我!我不想再等他了!”

屋顶的灯透下来暖黄的光,不是很明亮,从姜钺头顶倾泻往下,映出的阴影微微颤抖。

纪述没有开口,他第一眼看到姜钺时其实有些意外,因为姜钺看起来太冷静了,像是已经剖析过无数遍自己,这样的其实是很难做心理咨询的,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了解远胜于心理医生。

在看到姜钺时他已经认出了姜钺是谁,网络上的消息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姜钺那张脸。

他原以为姜钺来咨询仅仅是因为网络上的舆论造成的心理压力,现在姜钺的模样仿佛碎过一次堪堪拼起来的水晶,稍稍一碰就会重新碎掉一般。

“对不起,我失态了。”

姜钺坐直起来,好像没事一般向他道歉,纪述在不意地一笑,“没关系,想哭可以直接哭,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

姜钺回话,恢复成了最开始进来时的样子。

纪述接着说:“你刚说对他的瘾是指哪方面?”

姜钺忽然把视线转向了窗外,“失眠,他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不用吃药睡着。……还有、性瘾。”

纪述眉头微微蹙了蹙,“如果像你说的,你真心想要改变现状,我建议你逐渐与他保持距离。首先,可以试着拒绝与他发生关系,平时接触保持一定距离。”

“我不想逐渐与他保持距离。”

姜钺直接拒绝,“我想离开这里。我最近经常出现幻听,有时我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还是记忆。我知道我离开后可能身体会出现一些状况。”

幻听幻觉已经属于很严重的精神问题了,纪述观察着姜钺,“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你最好能去医院评估让医生给你开药。”

“我刚刚离职了,他让我失去了我爸小时候的梦想。”

姜钺像触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狠吸起了一口气又努力地压下去,视线垂到了地上,声音哽咽地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可我还没找到害死我爸的凶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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