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松心内一个趔趄,就差给闺女跪下了。
【别说了小祖宗,再说下去可要犯欺君大罪了!】
口上却只能应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裴秀珠又笑道,“是啊,好像确实很久了,也不知怎的今日我忽然就想了起来,我那三妹妹近来可好?”
三妹妹……
至此,裴照松已经明白了缘由,只能道,“前几日她曾回来过,应是很好。”
裴秀珠颔首,“那就好,女儿希望父亲母亲同心白首,往后一直和睦恩爱。”
裴照松只得点头应是。
裴秀珠不再多说,领着孩子们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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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动,驶离了丞相府。
正值午后,车厢内暖洋洋的,摇摇晃晃中,小满儿跟云儿都渐渐睡着了。
裴秀珠懒洋洋的倚在坐榻上。
忽然听见萧景曜咳了咳,问道,“方才你同丞相说的话……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秀珠知道,方才自己没头没脑的那么一说,他肯定会好奇,便也没瞒他,直接道,“王爷可还记得,妾身说过,当初赐婚旨降下来后,妾身曾经昏睡了三个月?其实,妾身那时是糟了人的毒手,害我的正是父亲的妾室。”
“她原是打算叫她自己的闺女来替我出嫁,没想到我在婚前又醒了,事情败露后,爹把她撵了出去,没成想今日听说,她那闺女又把她找了回来,暗地里撺掇着我爹与她破镜重圆呢。”
话音落下,萧景曜颔了颔首,“原来如此。”
裴秀珠有些奇怪,“王爷不惊讶吗?”
有人要替嫁给他,这是关乎他自己的大事啊!他怎么这种反应?
只见萧景曜顿了顿,道,“想也能想得到,她害你定然是有目的,平白无故为何要害你?根本无需惊讶。”
裴秀珠想了想,发现没什么破绽,终于被糊弄了过去。
却听他咳了咳,道,“鲜少见你如今日这般生气。”
裴秀珠撅了噘嘴,哼道,“当然,害过我的人居然还想作妖,谁能不生气!如果当初不是我自己醒过来,王爷娶到的大概就是裴秀珊了。”
那个庶女?
萧景曜想了想,不禁颔了颔首,这的确是非常可怕的后果。
“的确可恶,要不要本王出手?”他严肃脸道。
“那倒不用,”裴秀珠道,“我方才那么一说,我父亲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此事闹大了也不太好。”
“也好。”
萧景曜唔了一声,随手握住了她的一双手,放在掌中温柔的轻捻。
他的手掌暖和和的,真是舒服。裴秀珠笑了笑,顺势靠在他肩上。
萧景曜索性打开鹤氅,将她也裹了进来。
裴秀珠笑嘻嘻的感叹,“还是王爷的鹤氅暖和。”
萧景曜也笑了笑,正想垂头亲亲她,耳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嘿嘿笑声。
嗯?
他顺着看去,只见左边的榻上,小闺女正翘着唇角,眼睛虽是闭着的,但眼睫毛还一动一动……
他笑起来,朝怀中的媳妇儿使了个眼色。
裴秀珠便也瞧见了小闺女的可爱模样。
她故意哇了一声,“父王的斗篷这么暖和,谁想钻来呀?”
“我!”
小云儿一下睁开眼,从榻上跳下来,笑嘻嘻的钻进了父王怀里。
只有小满儿还在榻上傻乎乎的睡着,呼哧呼哧,香极了。
萧景曜拢着怀中的小闺女,目中带笑,心间却不由想远了。
他的丞相岳父,还是为免优柔寡断了些。
若有一天,有人谋害他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再给对方留机会。
同样,欺负他的媳妇儿,也不行。
~~
正月初八,京城,清水河畔。
今日天冷,尤其在河边,凉风这么一吹,更叫人扛不住。
裴秀珊跟姚姨娘只能窝在马车里等着,手里捧着小暖炉,暂且取取暖。
眼看着,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姚姨娘忍不住道,“你同你父亲说得是这个时辰吗?他怎么还没来?”
裴秀珊也纳闷呢,只道,“那日我都同父亲说了您这几年受的苦,瞧着父亲也心疼,应该会来吧。”
闻言,姚姨娘再度整了整衣裳,又撩帘看了看车窗外,叹道,“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你父亲,那时花红柳绿,鸟儿争鸣,他若念旧,今日应该会来的。”
裴秀珊闻言忙劝道,“娘,你可别忘了我的事,今后我们能不能来京城,就看你的了。”
姚氏道,“此事不能心急,先叫我留能下来再说。如今二丫头在肃王府风头正好,你父亲多少要顾忌她。”
“可我夫君公婆都催我催得紧……”
裴秀珊急了。
姚氏便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自有数。”
话音才落,却远远的听见了动静。
忙撩帘望去,见果然有马匹远远的来了,扬起一路尘土。
此处偏僻,如今天寒地冻,轻易不会有人路过,料想这一定是裴照松了。
娘俩俱是眼睛一亮。
然哪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