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应是,便下去了。
裴秀珠想了想,略有担忧的问道,“魏王不会是想做次大的,来栽赃给我们吧?”
萧景曜摇了摇头,“不像。”
以他的了解,萧景明就算想演苦肉计,也不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
那又是怎么回事?
~~
京城。
夜已深,魏王府依旧灯火通明。
吐了一夜的血,又昏迷了两日,醒来后,又在榻上足足躺了三日,萧景明依然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前院的寝房中,两个侧妃一个妾室都在角落里拿着帕子擦泪,正妻裴秀锦则亲自坐在床前,喂他喝药。
不管心内多么厌恶眼前的男人,她的动作依旧仔细小心,每次以调羹舀起一点,轻轻送到萧景明口中,倘有流出来的,便忙拿帕子给他擦拭。
如此,足足花了两刻钟,眼看即将喂完之际,院中忽然传来通传声,“皇后娘娘到。”
竟是周皇后挂念自己的亲儿子,亲自出宫来看望了。
闻言,裴秀锦忙放下药碗,那两个侧妃外加一个妾室也停下哭声,齐齐出门迎接。
未过多久,便见一架马车驶进院中,从上下来一个披着玄色披风的人,果然正是周皇后。
“臣媳参见母后。”
裴秀锦领着众人行礼。
“起来吧。”
周皇后急着关问自己儿子的境况,“魏王如何?”
裴秀锦道,“殿下才吃完药,正在歇息。”
周皇后脚步匆忙,直接往儿子的寝房走去,“本宫去看看。”
说话间,已经进了房中,周皇后来到床前,一眼望见脸色惨白的儿子。
短短几日未见,他已是几乎瘦脱了形,脸色惨白,有气无力。
“明儿。”
周皇后失声唤道,“你怎么会这样?”
萧景明也留下来泪,“母后……”
侧妃妾室们也重又哭了起来。
“请母后保重。”裴秀锦适时在旁劝了一句。
周皇后顿了顿,扬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明儿说说话。”
裴秀锦应是,领着众人先退出了房。
房中没了外人,皇后立时急道,“怎么会这样?”
萧景明欲哭无泪,只能虚弱道,“儿臣原本只想假意中毒,便叫人寻了些‘黄杨散’,原本只是吐几口血便好,哪里知道……”
——是的,眼看萧景曜在长安的追查越来越紧,而皇帝也开始怀疑他们,萧景明便想出了这样一招,妄图混淆视线,消除嫌疑。
却哪知,服下的药出了差错。
原本只是吐几口血,假装昏迷就好,哪知他竟来了真的,大口吐血,脏腑受损,若不是那太医救治及时,他此时只怕……
萧景明此时也正满腹委屈,只能虚弱道,“儿臣只怕是糟了那些人的暗算,事后御医验出,说儿臣是服了断肠草……”
而哪些人?自然是替他准备药的手下。
现如今早已被他处死了。
而皇后闻言却是一惊,“断肠草?”
这岂不是同老二一家子中的一样?
听说这毒物危险至极,此番她的儿子能救过来,倒还算命大了!
她气得,恨不得伸手抽他几巴掌,但眼看他已经虚弱至此,只能重重叹了口气,道,“糊涂,愚蠢至极!”
萧景明委屈后悔齐齐涌上来,眼泪哗哗的流,“请母后息怒……”
话未说完,又重重咳嗽起来。
皇后生怕他再吐血,只好将怒气硬是憋住,只道,“好了,而今之计,你的嫌疑倒是清了,可白白搭上一副身子……本宫再去请人给你好好诊治,你眼下也不要多想,好好养伤才是。”
语罢顿了顿,她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裴氏呢?”
萧景曜摇了摇头,“知情的都已经被儿臣解决了,裴氏并不知道。”
皇后又重重出了口气,只道,“看你如今这模样,却不是老二那一家子如何?本宫出来不能太久,眼下便要回去了。眼下你父皇仍倚重裴照松,你且记住,在胜负分出之前,不可与裴家决裂。”
萧景明只能诺诺应是。
皇后便起身出了房门,原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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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明身边还有小太监伺候,眼看夜色渐深,送走了皇后后,裴秀锦也回了自己的房中。
正准备去梳洗,却见儿子阿瑞进了房中,几步跑到她面前,紧张关问道,“娘,父王今天有没有凶你?”
小家伙身上还穿着寝衣,面上却没有睡意,一瞧就是还没有睡着。
大约一直在担心她吧。
裴秀锦心间一顿,忽然一股酸意涌上鼻尖,险些落下泪来。
她强忍着憋了回去,笑道,“没有,娘今天很好,阿瑞不要担心。”
小家伙点了点头,又仔细瞧了瞧娘的脸色,见娘真的不像哭过,这才放了心。
随后,又小心问道,“瑞儿今晚能跟娘睡吗?”
毕竟还是小孩子,近来府中又出了这样大的事,害怕也是在所难免,裴秀锦便颔首道,“好,你先去榻上等娘,娘梳洗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