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萧景曜从头到尾却只皱了皱眉,竟没有哼过一声。
大夫忙着给他止血包扎,她忍不住小心关问道,“王爷觉得怎么样?”
一定疼坏了吧呜呜。
萧景曜只道,“本王还好,这里没什么,你先回去歇着。”
话音落下,府医也同她道,“王妃先回去歇着吧,王爷的箭头已经拔除,待小的给王爷止血上药便是,王爷接下来要好好休息。”
裴秀珠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除了碍事一点用处也没,只好问府医,“王爷现在可能吃些什么?”
府医道,“戒荤腥油腻,忌辛辣,及羊肉,河鲜等发物即可,可以吃些补血食材。”
裴秀珠便点了点头,同萧景曜道,“那妾身回去给王爷炖个补血汤。”
萧景曜颔了颔首,唇色微有些苍白。
裴秀珠就赶紧回了后院,脑间一边思索补血汤的食材及做法。
她离开后,左右无人,右长史范深试着对萧景曜道,“今日,王爷是陪王妃去的雁鸣山,此事与王妃……”
“不会。
萧景曜一口否定。
——方才,那箭直直冲着她去,她傻傻的都不知道要躲,若非他反应及时,此时还不知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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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邹延踏着暮色赶回王府覆命。
“王爷,陛下已经知晓此事,当即下令严查,还另外指派了御医前来。”
萧景曜道,“本王已经上好药,御医先免了,魏王是什么反应?”
邹延道,“魏王方才急匆匆入了宫,但陛下未见,只好入凤仪宫参见皇后,估摸,此时正在商议对策。”
萧景曜颔了颔首。
却间右长史范深凝起眉来,道,“依王爷之见,此事会是魏王的手笔吗?王爷才摘除了其不少党羽,此时出手,不会太明显吗?”
邹延却一笑,“他们不是素来如此吗?”
反正以前几次魏王的行径来看,本就不是做大事的料。
萧景曜却凝起眉来。
范深的怀疑也有道理。
——就算萧景明近来轻率莽撞,但皇后却堪称老谋深算,刺杀这样蠢的办法,便是萧景明有念头,皇后也应该会阻拦的。
但,如若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一时没有头绪,他暂且对二人发话,“这几日本王休养,若有上门者,你们代为应付,大事仍拿到本王面前。”
邹延与范深应是。
且如此也好,先静观事态,左右现如今,有人该比他们更紧张。
~~
凤仪宫。
没能见着皇帝,萧景明只好赶紧去了凤仪宫求见母后。
哪知才一见面,皇后伸手就是一记耳光。
“蠢货,这个时节出手,且还失手了,莫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是你干的?本宫前些日子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萧景明又急又委屈道,“母后难道也怀疑是儿臣?儿臣可以对天发誓与此事无关!”
皇后闻言一顿,“不是你?”
萧景明都快哭了,捂着脸道,“儿臣再恨他,也知此时出手不合适,母后的话儿臣一直记在心间,怎么会做这等蠢事?”
母子之间不会有谎话,皇后这才信了。
然而随之却更加奇怪起来,“那是谁?”
萧景明哼道,“没准是他自己使苦肉计,以此来栽赃陷害儿臣。”
皇后叹道,“总归他眼下没事,你却成了全天下最为被动的人,这几日一定要打起精神。而今之计,只能希望你父皇不要轻易被蒙蔽。”
萧景明闻言,顿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方才儿臣去求见,父皇都不肯见儿臣。”
皇后闻言,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他嘴上不说,心里果然还是念着那个女人。”
不过,活下来的才是胜者,再怎么念,他们二人也无缘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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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一个多时辰,猪骨汤终于熬好了。
裴秀珠小心放进食盒,提去了前院。
夜幕已经降临,府中华灯初上,她踏进房中,见萧景曜正靠在床头看书。
听见声音,萧景曜抬起头来。
只听裴秀珠道,“王爷,妾身做了补血汤。”
说实话,自打回府到现在,萧景曜已经接连喝了几碗苦药,他现在并不想再喝东西了。
但裴秀珠已经打开了食盒,揭开了汤盅的盖子,一时间顿有一股香味弥漫在房中。
他于是咽下话,颔了颔首,等着她将汤端到近前。
“王爷可能自己吃?”
她坐到他的床边,小心问道。
萧景曜有些好笑,这是当他受了多大的伤,那箭伤在左肩,他的右臂还是能动的。
原想说可以,哪知没能开口,她已经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道,“还是妾身来喂您喝吧。”语罢还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不知为何,萧景曜忽然将话咽了下去,张开嘴喝了她送到嘴边的热汤。
唔,入口是猪骨的香味,还有些许药香掺在其中,咽到肚子里,叫人五脏六腑甚为舒坦。
“好喝吗?”她小心问道。
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