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肩上的血也仍在流, 眼看着就淹湿了一片衣裳。
裴秀珠这才想起,他需要包扎, 于是手忙脚乱的要扯下贴里,哪知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撕开口子。
越着急越干不好,她心里怨恨自己没用, 竟吧嗒吧嗒掉下了泪来。
萧景曜余光瞥见,心间稍感意外, 只好安慰道, “没事, 不要怕。”
裴秀珠点了点头, 又想起用牙来咬, 好不容易终于把贴里撕开了口子, 扯了条棉布下来, 手忙脚乱的要给他包扎。
然而那根箭还扎在他肉里,直叫人触目惊心,无从下手。
所幸没过多久, 车外的厮杀声也渐渐停息,马车重又快速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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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府医立时赶来诊治。
裴秀珠在旁,亲眼看着府医给萧景曜剪开伤处的衣裳,内里的情形一下出现在眼前,
——那箭头深深扎进他的皮肉中,血色已经漫出一大片,甚是狰狞。
府医查看一番,对萧景曜道,“幸好箭上无毒。”
萧景曜冷笑道,“既要伪装成山贼打劫,如若放了毒,可就暴露了。”
裴秀珠闻言一顿,如此说来,那些人不是山贼?
那会是谁?
难道是……魏王,皇后?
左长史邹延道,“殿下受伤非同小可,此事绝不可轻易过去。”
萧景曜颔首,道,“立时上报宫中,要求严查。”
邹延应是,忙去了宫中。
萧景曜又吩咐高和高锐,“你们也去。”
去做什么 ,不必明说,二人已经明了,也齐声应是,出去了。
而此时,府医已将伤口周围清理完毕,又对萧景曜道,“这箭头需要拔出,请王爷忍住疼痛。”
萧景曜颔首。
府医便挽挽袖子,要给他拔箭了。
裴秀珠心间一紧。
那箭头之深,只见老大夫皱着眉,咬着牙,卯足了力气,才将其拔出来。
而就在那瞬间,伤口处的血又随之涌出来一些,叫裴秀珠忍不住闭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