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大厅,就见杨素嫆已是换下了婚纱,穿了身大红色的贴身旗袍,挽着赫连凉在那里敬着来宾酒水。
看见她回来,戚淑明向着她招了招手,芳芩稳定了心神,快步向着戚家姐妹走去,戚淑明并没有问她方才去了哪里,待赫连凉与杨素嫆夫妇走近后,戚淑明唇角含笑,举起酒杯向着新人敬去,一旁的芳芩见状,也是一道举起酒杯,她看着眼前的这对新人,在心里轻轻地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终究都过去了。
热闹的婚宴一直持续到夜晚,芳芩并不是爱热闹的人,待时针指向九之后,芳芩找了个由头想要先回去歇息,戚淑明点了点头,本想让戚淑君陪着芳芩一道回去的,可见戚淑君与几个年轻的小姐聊的十分愉快的样子,芳芩不忍去喊小姑,只唤来了侍从将自己送回了府邸。
回到府邸后,芳芩只觉得今晚有些异样,她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异样,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进了大厅,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就听楼梯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芳芩抬眸看去,就这么一眼整个人都是愣在了那儿。
她看见楼梯上站着一道笔挺的身影,因为屋子里烧着暖气,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下摆扎着军裤中,他的肩头宽阔,双腿修长,乌黑的短发下是一张十分英武的面容,站在那含笑看着自己。
“戚剑飞?”芳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头一眼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待回过神来芳芩只觉得鼻子一酸,向着他跑了过去,她跑的那样快,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就那样扑在了戚剑飞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芳芩又惊又喜,又哭又笑的,抬起手向着戚剑飞的身上打去。
戚剑飞捧起她的面容,他的黑眸中蕴着笑意,与妻子道:“天上掉下个剑哥哥,高不高兴?”
“是啊,不仅贱,还贱的要飞呢。”芳芩吸了吸鼻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和戚剑飞笑了起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戚剑飞又是笑了,伸出手捏了捏芳芩的脸颊,两人分别了月余,戚剑飞又听说芳芩回北江的路上生了病,心里一直牵挂着,此时见她虽然气色不错,但身段却是纤细了许多,戚剑飞心里疼惜,一语言毕又是将她抱在了怀里。
“身体都好了吗?”戚剑飞收敛了方才的笑意,轻轻地抵
上了她的额头。
“都好了,娘把我当成个小宝宝一样呵护,早都恢复了。”芳芩也是环住了他的腰,两人依偎了一会儿芳芩才突然想到正事,她从他的怀里微微抽出了一些身子,与他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来金陵了?你也来参加婚礼吗?”
“我参加什么婚礼?”戚剑飞抚着她的面庞,“我这次来金陵是有要事。”
“什么要事?”芳芩睁大了眼睛。
“我得去见内阁总理一趟。”戚剑飞道。
“内阁总理?”芳芩有些不解,“是杨小姐的父亲吗?”
“傻子,内阁总理又不止她爹一个,”戚剑飞仍是搂着芳芩,也觉得两人这般在楼梯上站着实在不像话,遂是搂着她向着客厅走去,一面走一面解释道:“杨素嫆老爹是正总理,他下面还有两个副总理,我这次来要见其中一个。”
说完戚剑飞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笑道:“要说起来我和这个副总理还有点渊源。”
“什么渊源?”芳芩有些好奇。
“我叫戚剑飞,这个王副总理和我同名,他叫王建飞。”
听着丈夫的话,芳芩也是忍不住想笑,她看着戚剑飞,只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起来,问道:“这样看我做什么?”
“早知道你也来了金陵,我就不给你写那些信了,也不知道会被谁看去。”芳芩小声嘀咕着,眼见着戚剑飞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精神看起来也很不错,芳芩放下心,想起了自己给他写的那些信。
“你放心好了,我的私人信件都有秘书替我保管着,落不到别人手里。”戚剑飞紧了紧她的身子,也是问道:“对了,你不是和三姐她们参加婚礼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她们人呢?”
“总理府举行了舞会,她们在跳舞呢,我不会跳,就想着早点回来了。”芳芩心里很高兴,只怨自己还是回来的晚了,早知道戚剑飞来了,她今天恨不得不去参加婚礼了。
看着芳芩眼底的笑意,像个小孩子似的,简直不知道要怎么高兴是好了,戚剑飞心里一软,紧了紧她的腰肢,说:“看见我就这么高兴啊?”
芳芩不说话,只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身子,戚剑飞又是笑了,刚想说说好话来逗她,就听芳芩先是开了口,问自己道:“辽东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
闻言,戚剑飞眼底的笑意就是隐去了,他的手掌慢慢的拍着芳芩的
肩头,有许久都不曾出声,直到芳芩轻轻的推了推他,他才开口道:“不怎么样,鬼子太难打。”
“牺牲的人很多吗?”芳芩的心揪成了一团。
戚剑飞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点头。
“戚剑飞,该怎么办啊?”芳芩心里难受,看着戚剑飞的样子就是忍不住的想落泪。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