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赫连冲听着手下的话,似乎对眼前的芳芩生出了几分兴趣,他微微倾下身,伸出手指托起了芳芩的下颚,令她不得不向着他看去。
眼前的女孩肤色洁白,极其精致的小脸上生了一双水盈盈的翦水秋瞳,清晰的映出赫连冲的身影。
“的确是好颜色,只不过年纪太小,”赫连冲微微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是言道:“倒也难怪,老五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岁,也不怨他能看上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大少爷,那您看怎么该如何处置她?”先前那男人又是问道。
和连接闻言只定定的看着芳芩,微微一笑吐出了一句话来:“我送你去找老五,怎么样?”
芳芩一惊,几乎想也未想就是开口;“我不要去找他,我和赫连决……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送我去见他!”
赫连冲却不曾理会芳芩的话,他向着身后的手下吩咐了两句,登时便有人上前将芳芩从地上拉了起来,看那样子似乎要送她去什么地方,芳芩挣扎起来,她知道赫连冲不
是善茬,可赫连家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呢?她拼命的躲着那双来钳制自己的手,再去看赫连冲已是转过了身,芳芩看着他的背影,喊出了一句话来:“赫连冲,你们赫连家的男人,都这么喜欢为难没权没势,手无寸铁的女人吗?”
这一句话刚说完,芳芩的眼泪就是冲上了眼眶,她只死死忍住了,她还怕什么呢?她什么也不怕!不错,赫连家的人是地位显赫,他们手握大权,他们一句话就可以随意决定她的生死,可芳芩想通了,决定了,她永远,永远都不要去害怕赫连家的人,躲不过那就不躲了,她左右不过只剩下一条小命,她连命都能豁得出去,她还怕什么?
赫连冲微微顿了顿步子,他回眸看了她一眼,仍是撂下了一句话来:“把她带走。”
有人将芳芩塞进了汽车,芳芩看着窗外的景色,就见外面一片绿草茵茵,大片大片的草地,她不晓得这里是哪儿,也不晓得这些人到底要不要把自己送到赫连决身边,看着窗外飞驰而去的景色,她忍不住想起了戚剑飞来,想
起男人带着几分轻佻的眉眼,芳芩的心里登时难过起来。
戚剑飞,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应该好好待在戚家堡的……
芳芩心里刚浮起了这个念头,又很快想到若赫连冲这次没有抓住自己,怕是就会抓住戚淑君,她也算是替戚淑君挡了一劫,芳芩这样想心里倒是好受了些,戚家人对她那么好,她是愿意替戚淑君走这一趟的,可能这就是她的命吧,注定了的。
芳芩收回了目光,她也没有去问前面的司机和侍从要把自己送去哪儿,可能是想开了,有困意袭来,芳芩在车上还睡了一觉,等到她睡醒,就见外面的天色已是暗了,汽车在一处行辕中停下,似乎是进了军营。
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前面的司机和侍下了汽车,芳芩有些茫然的向着车外看去,隐约看见好几个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当先一人身形颀长,依稀能看出是个极年轻的人,只不过天色昏暗,让人看不清面容。
芳芩看着那人一把打开了车门,他微微弯下身,一双黑眸似电,向着自己望了过来。
芳芩看见了那张
熟悉的面容。
“赫连决,怎么又是你啊。”芳芩看见他,只觉心里涌上无尽的委屈与苦涩,她这一句话刚说完眼圈就是红了,她想忍住泪水,可那些眼泪还是不听话的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看着她的那些泪水,赫连决眸心微沉,他伸出胳膊,一举将芳芩从车厢里捞了出来,他的眼瞳中似乎燃着一把火,对着芳芩喝道:“你哭什么?你不是跟着戚剑飞去了北江吗?有本事跑,回我身边做什么?”
芳芩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可听着他的这些话,芳芩只觉得气苦极了,她想起自己上辈子在他身边过的小心翼翼的,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唯恐会把他给惹恼,可最后她得来的又是什么下场呢?在这一刻芳芩觉得自己全都豁出去了,她才不要去管他会不会生气,她看着赫连决的眼睛,也是不管不顾的冲着赫连决喊道:“傻子才想回来!赫连决,你以为你是个香饽饽,所有女人都想往你怀里扑吗?是你哥哥把我掳来的!我永远都不想回到南池,我不想当你的情人!我恨你,我恨你们赫
连家所有的人!”
芳芩的这句话刚喊完,所有人都是变了脸色,马良斌等人都是沉着一张脸,他们都是赫连家的家臣,听着这么个小孤女竟敢当着赫连决的面大放厥词,只觉得不可思议。
赫连决本人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他的眼睑处微微跳动着,有一瞬间芳芩甚至会觉得他会拔出枪将自己给崩了,她却没有丝毫退缩,仍是睁着眼睛和他对视着,倒是巴不得他现在就把自己给毙了,反正落在他手里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五少?”刘长淮默了默,到底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劝了句:“您和佟小姐有什么话,还是先进去再说。”
“把她给我关起来。”赫连决声线低沉,冲着刘长淮吩咐了一声后转身大步回了行辕。
“佟小姐,请吧。”刘长淮向着芳芩做了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