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属下查的很清楚,那位姑娘是桥北孤儿院的一个孤女,今年只有十七岁。”
一位面色清隽的中年人立在赫连宏面前,将一份文件送在了赫连宏的书桌上。
赫连宏将那文件打开,迅速的浏览了下去,他拧了拧眉心,问了句:“没有北江那边的背景?就只是个小孤女?”
“是的大帅,这姑娘从小到大都长在孤儿院里,并没有任何军政方面的背景,据属下在孤儿院里了解到的情况,这姑娘两个月前去了城郊的教会女校,并在那里认识了戚剑飞。”
听着手下的话,赫连宏的目光落在文件中的一张相片上,那是芳芩十六岁时在孤儿院里拍的,她穿着月白色上衣,微微笑着,透着羞涩与清纯,那相片拍的并不清晰,但芳芩的眉眼仍是十分漂亮,的的确确是个小美人。
“红颜祸水。”赫连宏冷声道,他扔下了手中的文件,又是想起了一事来,与眼前的属下问了句:“戚剑飞原本已经逃走了,为了这丫头又返回了南池?”
“的确是这样。”
赫连宏的眸心微沉,他沉思片刻了,吩咐了一段话来。
依然是那座别墅。
“佟小姐,您尝尝这饭菜,要有什么不和胃口的,您只管说。”佩嬷嬷命两个丫鬟将饭菜逐一摆上了桌,自己则而是站在芳芩身侧,与她恭声开口。
昨晚芳芩与赫连决
闹得不欢而散,这事儿她是知道的,她站在小厅里隐约听见赫连决发了火,然后很快就见芳芩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赫连决也并没有在别墅里过夜。
佩嬷嬷有心想打听个两句,可看着芳芩微垂着目光,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佩嬷嬷只得闭上了嘴巴,为芳芩装了一碗饭来。
芳芩伸手接过,小声道了谢,她扒着饭,面前虽然摆着可口的菜肴,芳芩却是食不知味,并没有动筷子的心思。
一小碗饭还没有吃完,芳芩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抬头看去,就见几个戎装军人走进了别墅,当先一人面相清隽,看起来十分儒雅。
“滕先生?”佩嬷嬷显然是认识那男子的,刚看见他便是唤了一声,表情中满是惊讶之色。
芳芩却是不认识他的,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也是站起了身子。
“佟芳芩小姐,大帅有些话想与佟小姐说,还请佟小姐跟咱们走一趟。”滕启辉的声音是十分平静的,他暗暗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吐出了一句话来。
“大帅要见我?”芳芩心里一震,她想,应当是赫连决为了自己放走戚剑飞的事落在了赫连宏的耳里,听闻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般糊涂的事,也难怪他要见自己了。
也许不止是见,赫连宏会把她当做引诱赫连决的祸水,说不准他是要除了她的。
“是的,佟小姐,还请您快些动身,不要让大帅久等。”滕启辉只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好的滕先生,我现在就跟您走。”芳芩心里反倒是十分平静的,一旁的佩嬷嬷脸色却是变了,她悄悄拉住了芳芩的衣袖,向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滕先生,五少就快回来了,您要带走佟小姐,要不和五少知会一声?”佩嬷嬷赔着笑,与滕启辉开口道。
“佩嬷嬷,您也是府里的老嬷嬷了,大帅的话,就连五少也是要听得。”滕启辉淡淡开口,语毕则是向着芳芩看去,说:“佟小姐,请吧。”
芳芩掩下眸子,晓得自己躲不掉的,她迈开了步子,离开了别墅。
佩嬷嬷忧心忡忡,待看着滕启辉等人的汽车离开了别墅后,佩嬷嬷立马与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快,快去给五少打电话!”
一路上芳芩都是安安静静的,她坐在后座上,微微低着脑袋,面上并没有惊惶与害怕的样子,滕启辉从后视镜中向着她看去,沉声说了句:“佟小姐倒是胆识过人。”
听着滕启辉的话,芳芩心里忍不住苦笑,她哪里有什么胆识过人,不过是知道自己左不过是要死的,不管是赫连宏还是杨素嫆,落在他们手里自己都是凶多吉少。
芳芩不知道旁人有没有过和她一样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可能辜负了老天爷,重来一次倒
比上次还要糟糕了,上辈子只有赫连决的未婚妻容不下自己,现在连他的父亲也要杀了自己了。
汽车一路飞驰,并没有开到赫连府,也没有开到军营,而是将芳芩送到了一处僻静的别苑中。
滕启辉带着芳芩下了汽车,将她送到了一处荷塘前,芳芩看着几个岗哨直挺挺的分散在周围,每个人都是十分冷肃的样子,而在荷塘前坐着一道魁梧的身影,他没有穿军装,只穿着一袭长衫,那长衫却被他穿出一股威严之势,他虽是坐在那,看着却让人心生敬畏之意。
“佟小姐,这位就是赫连大帅。”滕启辉停下了步子,向着芳芩开口。
芳芩看着那一道背影,她从没有见过他,她知道赫连决母亲早逝,家中庶母又多,他与父亲的关系一直是剑拔弩张的,跟在他身边的那三年中,她鲜少听闻赫连决提起过父亲,此时骤然见到赫连宏,芳芩虽已是抱着赴死的念头,但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滕启辉已是退了下了,只留下了芳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