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
赫连决在客厅里抽烟,听见声音,赫连决抬眸看去,就见一个看起来十分麻利的妇人匆匆走了过来。
“她怎么样?”赫连决开口。
“这姑娘烧糊涂了,一直在那里说着胡话,”佩嬷嬷开口,想起芳芩,面上只显出了几分迷惑之色,“也是奇怪,咱们分明不认识这位姑娘,可她,她居然喊出了老奴的名字,还说着什么,她不要回来,不要再见到您之类的……”
赫连决瞳孔深处微微一震,问:“她醒了吗?”
“还没有醒,瞧起来也挺可怜的。”
赫连决不再出声,他沉默片刻,终是掐灭了烟,大步向着卧室走去。
看见他进来,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刚要行礼,赫连决已是一个手势,命她们不要出声,为首的一个丫鬟见状,只向着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向着赫连决行了一礼后都是退了出去。
赫连决向着床边走近,就见芳芩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她眉心微蹙,眼角尤有泪痕,她今年才十七岁,孤儿院日子清苦,芳芩本来就瘦,躺在那儿更是显得小娇娇的,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说不出的可怜,赫
连决看着她,这种情形竟是没来由的让他觉得熟悉,依然是那股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这样一脸苍白的睡在这儿,他也曾这样立在她的床前,是在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赫连决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心,他的眼底慢慢浮起了一丝血红,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牵动了他的情绪,看着她柔弱无依的躺在那,他只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攥紧,让他没来由的心疼,没来由的歉疚,没来由的……想去把她抱在怀里。
赫连决似乎自己被自己的念头给惊住了,他闭了闭眼睛,等再次睁开时,他的脸上已是恢复了惯有的神色,他俯下身,伸出手抚上芳芩的额头,顿觉触手滚烫,她还在发烧。
芳芩在昏睡中察觉到一记粗粝的掌心抚上了自己的额头,那掌心带着她记忆中的温度,芳芩的眼睫轻轻一颤,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眼前站着一个军装男子,他微微倾着身子,让她轻而易举的撞进了他的黑眸,在这一刻,芳芩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回到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那时候没有
人知道她有了身孕,就连她自己也不晓得,那一晚赫连决来找了她,他把她折腾的很厉害,第二天早上她就小产了,知道自己没了孩子,她心里是很难过的,即使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她的爱人,她恍恍惚惚的睡了一夜,等睁开眼睛,也曾看见赫连决也是这样眼底通红的站在自己面前。
芳芩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还没有遇见他的时候,她还去了教会学校当了老师,还救了一个北江的少帅呢……
“你醒了?”赫连决看见她挣开了眼睛,他的黑眸微震,只将身子倾的更低了些,这样近的看着她,赫连决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股悸动更是强烈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将心中的悸动压下,沉声道:“你和戚剑飞是什么关系?”
听见“戚剑飞”这三个字,芳芩倏然回过神来,她想起自己在黑虎山时被他的手下擒住,他们把她关进了牢房,然后赫连决出现了,他命人把自己送来了这栋别墅,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梦,她是真的重生了。
芳芩心底轻轻地松了口气,她没
有回答赫连决的话,到了这一步,她顾不上会不会把他惹恼了,她只觉得累,疲倦的只想闭上眼睛。
见她憔悴至此,赫连决没有再逼问下去,男人低眸,看见了芳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她的手很小,很白,微微蜷缩着,秀气的让人心疼。
赫连决看着她的手,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伸出手掌将她的小手给握住了,就那样自然而然的,仿佛他已经握过她很多很多次。
赫连决怔住了,芳芩也是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她的眼中蕴着泪光,满是惧意的看着自己,她徒劳的抬起胳膊,似乎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察觉到她的抗拒,赫连决有些烦闷,他松开了她的手,继续道:“这里是我的私宅,你将病养好,我有话要问你。”
他的确有很多话要问她,有关于戚剑飞的,也有……关于他自己的。
芳芩仍是没有吭声,赫连决定定的看了她片刻,起身离开了卧室。
“五少,里头这位姑娘……”佩已是在走廊门口候着了,看见赫连决出来遂是迎上去开口道。
“让她在这里养病,好好照顾她。”赫连决看了
佩嬷嬷一眼,沉声吩咐道。
“是,五少。”佩嬷嬷连忙答应了下来,回想起芳芩,那姑娘虽是生着病,看着年纪也不大,可仍是遮不住身上的水秀之气和那副花容月貌,看着她的那些眼泪,连她这么个老婆子看着都觉得心疼不忍,何况是赫连决这么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
佩嬷嬷并不知晓芳芩与赫连决之间的关系,可听赫连决这般叮嘱,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赫连决走后亲力亲为,照看着病中的芳芩。
在夜里时,芳芩醒来了一次,有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