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正街尤其显得拥堵,听司机说是隔壁街在搞一个大型活动,整条街都封路了,所以很多车就绕到了这条路上来。
温婉坐在后排,视线一直落在车窗外,街边的行人步行速度都比车子行进的速度快。
她手里拿着医院给的产检报告,除了肚子里的宝宝有营养不良的可能性,其他一切正常。
温婉看了一眼前方堵得密密麻麻的车辆,对司机吩咐说:“在前面路口放我下去,我想走走,反正这里离他所在的医院也很近。”
她口中的“他”只有左柒一个可能。
司机听明白了,可为难的苦着一张脸,“夫人……林特助交代过,尽量不让您出现在公共场合。”
“不是还有他们跟着吗?没事的,回头我跟他说。”温婉淡淡的道。
“可是……”司机还是不放心。
温婉拧了宁眉头,手指放在车把手上,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左氏如今最高的掌权人?”
听林特助的,不听她的?
也许是这段时间在左氏集团大会小会的经历,让温婉身上多了一股子女强人的气势,她说话的时候气场全开,那司机闻言,像是怔了怔,随即将车子在路边停
下。
“夫人,您一切小心。”司机到底还是听了这位女主人的。
温婉应了一声,拉开车门下去。
跟在后面的那辆车也停下来,车里几名随行保镖很快在她周围聚拢,和司机不一样,这些保镖的话很少,对温婉突然下车,他们只是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围。
温婉扫了这几名保安一眼,突然想起来,这几个人似乎是曾经跟着上岛去营救她的人之一。
从街口走到左柒所住医院,步行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温婉一路上速度很慢,步子很悠闲。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漫步在街头了,印象里上一次这样走,还是在佳铭小学隐姓埋名的时候。
明明不过是过了大半年而已,她却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道路两旁有不少小摊贩在摆摊,因为不是饭点儿,所以顾客并不多,好几个摊贩还围在一起聊天。
温婉路过的时候,还听见了几句八卦。
“咦,梅子今天怎么没来出摊儿……”
“她都快生了,怎么能来,说起来昨天看她脸色就有些苍白,别出什么事吧?”
“不好说,她也是可怜,平日里挺着
个大肚子还要在这儿站一整天。她又是个话少的,一天也做不了几笔生意,也不知道她赚的钱够不够付医药费的。”
“我说你们几个,既然都惦记着她,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啊,也让大家伙儿放心。梅子虽然话少,但人不错。”
“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马上就打电话问问。”
一个系着围裙的肥胖中年女人擦了擦上手的油渍,从脏兮兮的装钱篓子里找出一个老年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耳朵不好,还是做生意的已经习惯了把手机听筒开成外放,电话一接通,她就大嗓门儿的嚷嚷着。
“喂,梅子吗?你怎么样,没事吧?”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有些粗糙的从劣质手机听筒里传来,只两个字。
“没事。”
温婉刚好走到不远处,堪堪能听清这两个字的距离。
闻声,她脚步一顿,满脸骇然的回过头去看向那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却见那中年女人又对着话筒“喂、喂”了好几声。
原来是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挂了。
身旁的保镖见温婉停下来,上前关切的问:“夫人?有什么异常吗?”
温婉回过神,怔了怔,然后带着疑惑摇
了摇头。
肯定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会觉得刚才和中年女人通电话的人声音和秦禾七分相似呢?
那可是秦禾啊,养尊处优的秦家大小姐,一辈子连碗都没洗过的娇滴滴的人,她怎么敢把秦禾和街边小摊贩联系起来?
再说,这么多人在找秦禾,如果她在这个城市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温婉忘在脑后。
温婉像往常一样去医院陪着左柒,将今天那份产检报告一字一句的读给他听。
晚上,温婉睡到半夜突然被惊醒。
醒来之后,她还记得梦里的一个恐怖的片段,她梦见秦禾躺在手术台上,做手术的医生是带着口罩的吴虞……
“你梦见死人了可不吉利啊。”
第二天晚上,温婉和孟绘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孟绘听她描述了那个噩梦,顿时就发表了不科学的意见。
温婉白了她一眼,“不吉利?你还人民教师呢,这种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