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当然是个好东西。
这句话,没有人会反对,更何况是杀手这种本来就是为了钱罔顾人命的职业。
杀手沉默着,一双眼睛盯着温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杀手居然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没说,温婉更不可能会懂。
这个杀手诡异的态度,着实让温婉感到迷惑,只可惜她还想说什么,杀手已经不给她机会了,直接上手拖着她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年久失修,满布尘埃,蜘蛛将所有能沾染的地方全部铺满蛛网,似乎就是为了显示它在这个无人居住的木屋的地位。
温婉被灰尘呛得咳嗽好几声,脸颊咳得通红。
杀手眉头一皱,“你不会对灰尘也敏感吧?”
温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虚弱的摆了摆手,“不知道,以前也没到过灰这么多的地方。”
“你这女人,心狠不说,还娇气。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你什么。”
杀手一边抱怨,一边提起了角落的塑料桶,“我去打水,你老实点,别想跑,这里荒郊野岭的,入了夜山上还有野兽,你也逃不出去的。”
温婉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闻言,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她丝毫不怀疑杀手的话,因为他既然敢就这么把它放在这里,就说明他有底气让它跑不出去。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真是麻烦了。
小腿上的伤口血虽然止住了,可是比之前还要更痛一些,子弹还在小腿里,如果不想办法取出来,就算命保住,这条腿也不一定保得住。
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这个杀手既没有让她马上就死,也并没有一定要让她活的意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幕后之人在用她来要挟左柒,也许现在,幕后之人已经向左柒提出了条件。
她的是死是活,全靠左柒和幕后之人之间怎么博弈了。
温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普通人站在他身边要承担的后果吗?”
杀手很快折返回来,塑料桶已经装满了水,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一块烂毛巾,他拿毛巾沾了水,就开始擦拭小木屋的灰尘。
他的举动让温婉很吃惊。
“你……有洁癖?”温婉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打扫卫生,实在有些不符合杀手的人设。
杀手动作一顿,冷哼一声,却没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收拾着。
忙碌了一个小时,小木屋的桌椅都被擦拭干净了,连地板他都擦了一遍。
杀手来到温婉跟前,弯腰将它打横抱起放在了小木屋唯一的一张床上。
刚放下,杀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应了几声,然后挂断电话之后,他举着手机对准了温婉。
“来,说几句。”杀手语气平淡的说。
温婉一怔,盯着手机摄像头看,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用管我,就算你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他们也会杀人灭口将我撕票的!”
刚才那电话,肯定是幕后之人打过来的,一定是左柒被要挟了,左柒坚持看看她是否活着,这杀手才录视频给他。
温婉说完,杀手也是一怔,看温婉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结束拍摄,将视频发出之后,才问温婉,“你不是说你要帮我们骗他过来吗?怎么,现在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也要向他示警?”
温婉没吭声。
杀手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只是转身就走出了木屋。
温婉躺在病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担忧着左柒,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十分不易,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让他出事,她一定难以心安。
她正胡思乱想,突然看见床旁的柜子上有一个巴掌大的残破木雕。
那木雕只有一半,从造型上看像莲叶和半
开的荷花,可那荷花只剩一片花瓣,其余的却是光秃秃的。
温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原因无他,它想起了一个和这个木雕一样的雕塑。
在刘客的书房里,有一个红木摆件,造型和这个很像,和这个不同的是,刘客的那个木雕摆件,荷花的花瓣大部分都在,只是少了一瓣。
如果把这两个木雕拼凑在一起的话,应该刚好就是一朵完整的莲花。
刘客有雕塑大师氓丫的签名赠书,那这个雕塑是不是也是出自氓丫之手?
刘客和氓丫关系匪浅,刘客的前妻连左柒都还没查到消息……
氓丫?刘客前妻?
温婉纠结着这些疑惑,本能的想伸手去拿那木雕仔细再看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的信息。
可她身体虚弱、行动不便,挣扎到床边厚,明明只要再往前挪一点就能拿到,可偏偏就差了那么一指尖的距离。
“嘭!”
温婉从床上跌落,小腿刚好砸在柜子脚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冷汗顷刻间涌上了额头。
她气喘吁吁抬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小木雕,强忍着疼痛,抓住柜子脚开始摇晃。
柜子晃动,小木雕摇摇晃晃,终于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滚落下来
。
温婉捡起小木雕,拍了拍灰尘,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小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