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郑逢年不会只在他身边放两个人。”
如今郑逢年损了私盐一道的大生意,在这一块一定会守的更严,他不会放心这个苗疆人单独行动,暗处定还有人。
“那我们怎么办?要在船上动手么?”魏世昭微微蹙了眉。
俞景眯了眯眼睛,摇头:“船上百姓太多,不能引起恐慌,船才刚刚起航,这两天先静观其变吧。记得让我们的人都离的远一些,尤其是阿肆,一定不要与他发生接触,你和陆小姐也要注意。”
虽然知道郑逢年一定会再用这个人,临行前睿王特意给了他们几颗避虫的小香囊带着,但也不能大意。
阿肆便是那个被俞景救回来的乞丐,此行他们也给他面上做了些改变,扮作魏世昭的小厮一起带上了路。
苏闻琢见他们说起那人,神色都严肃了几分,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惴惴,又没见到陆沉霜,当下便有些担心了起来。
“霜霜呢?留她一个人落单不要紧么?”
魏世昭闻言解释了一句:“我已经与阿霜说过了,她去清淮是家中的私事,只是与我们碰巧一块儿出发,若是我们四人总是凑到一处反倒容易让人起疑。”
如今郑逢年那头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靠着苏闻琢的画像将人认了出来,不然刚刚那个男人也不会就这样从魏世昭面前走过。
敌明我暗,他们还不用慌。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俞景一行人都表现的与之前无异,而那个苗疆男人,也甚少出自己的屋子。
苏闻琢晕船的症状在有了李子和俞景那晚稍微给她扎了几处针之后已经好多了。
俞景与魏世昭谈事时,她和陆沉霜两人便经常在一块儿聊天,话里虽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是眼神却都不轻松。
到了第三日的傍晚,魏世昭差人去问了问,船家说这一趟顺风,比平日里快一些,行程已经差不多过半了。
而这天后,那个苗疆男人也从屋里出来了。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甲板上还没什么人。
江面升腾起一阵薄雾,袅袅娜娜的,让甲板上站着的那三个人的身影也有些看不真切起来。
中间的男人穿着苗疆的服饰,腰间垮着一个竹篓,口子非常细,一根手指都未必伸得进去。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兴奋,摸着竹篓看着江面喃喃道:“快了快了,我的小宝贝们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而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高大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左边的压低声音道:“乌先生,主子交代过,希望俞景一行人中蛊后到了清淮过几日再毒发,不要在船上就死了。”
乌先生倨傲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知道!我的毒我说什么时候毒发就什么时候!”
他最讨厌有人对他在这上面指手画脚,这会让他和他小宝贝们都很不开心。
那两人似是深知他的脾性,闻言便闭了嘴,没有再说话了。
乌先生又在甲板上站了片刻,直到感觉到小竹篓里细微的动静,这才满意的回了屋里,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自然也随他走了。
在三人离开后又过了一会,甲板一侧的暗处,杂物遮挡的地方,俞景和魏世昭走了出来。
“看来你猜的没错,果然又是要下蛊了。”魏世昭一直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声音有些沉。
“嗯。”俞景低低应了一声,“在船上人多眼杂,最好下蛊,又不让毒发,下了船他们若撤了,我们不仅人查不到,连什么时候中蛊都不知道。”
与在阜州时他中蛊的情形如出一辙。
“可如今你也还是不知在阜州是如何中蛊的,我们要怎么防?难道只能派人盯着?”
可在船上人多,暗卫盯人的压力其实很大。
俞景往自己的屋子走,边走边道:“蛊虫要进入身体,通常只能通过眼耳口鼻或者人的伤处,根据他刚刚的动作和说话,我推测依然会是活虫或虫卵,让我们的人这几日正常从船家那里拿饭,端进屋后都处理掉,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
他将暂时应付的法子都与魏世昭说了,末了又加上一句:“接下来的几日,不要总在屋子里,多凑到人群里去。”
单个针对性下蛊,若是在人群中反倒是不好得手的。
魏世昭应下,很快回自己屋里吩咐了下去,而俞景也进了房间,苏闻琢还在床上睡着。
她这两日晕船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所以这样早的时辰人还未醒。
俞景走进屋,将门掩上后重新脱下外袍上了床,将人轻轻揽进怀里。
苏闻琢动了动,微微睁了睁眼,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你出去了么……”
“嗯,”俞景轻声应他,吻了吻姑娘的鼻尖,“没什么大事,睡吧。”
于是苏闻琢又在他温柔低沉的嗓音里重新沉进梦中。
等她再醒来时外头的太阳已经很大了。
船上的人多,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苏闻琢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没在屋子里看到俞景,倒是她的两个丫鬟在门边守着。
她唤了青黛和泽兰过来梳洗更衣,懒懒的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夫人,巳时已过啦。”
“唔,”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