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十六人抬的凤舆中,风光无限。
送嫁的慕家人互相握握手,心道终于把最不省心的大姑娘嫁出去了。
得知娘家人的心理,宝珊倚在临街的酒楼雅间内淡笑。
一旁的男人看向她,“在笑什么?”
看着凤舆从眼前经过,宝珊弯唇道:“昨儿夜里,大伯嘴上嫌弃闺女,让她赶紧进宫侍君,却在背地里抹起眼泪。”
陆喻舟揽住她的肩膀,“身为父亲,嫁女儿时都会是这样的心情。”
宝珊斜睨向他,“你怎么知道?”
陆喻舟啄了一下她的唇,“咱们才出来半个时辰,我就想檀儿了,更别说送檀儿出嫁。”
日光拨开云雾,映在男人的眉眼间,亦如初见时的清隽润泽。
丈夫对女儿的宠爱,快要让宝珊觉得自己失宠了,轻哼一身靠在窗框上,“等檀儿长大,你不许左右她择婿,要让她自个儿选。”
陆喻舟掐住她的腰,往怀里带,“热闹凑完了,咱们回府,带着阿栎和檀儿陪阿笙过生辰。”
一对龙凤胎,一个叫陆栎,一个叫陆檀,已是半岁的小娃娃。
回到府上,夫妻俩就感受到了府中的热闹。
霆儿与几个弟弟正轮番为阿笙表演杂耍,咯咯的笑声传遍深巷。
见到爹娘回来,阿笙伸手跑过来,扑进宝珊怀里,“娘。”
宝珊抱起沉甸甸的大胖小子,笑道:“吾儿今日四岁了。”
一晃,这个小家伙陪伴自己度过了四个年头。
阿笙笑嘻嘻搂住她的脖子,还和小不点时一样跟她脸贴脸。
怕妻子累到腰,陆喻舟接过儿子,单臂抱着走向梅织苑,“弟弟妹妹今日乖不乖?”
阿笙吧唧亲了他一口,“他们可乖啦,一直在睡。”
陆喻舟笑笑,推开房门,闻到一股奶香味。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知,两个躺在摇篮里的小婴儿突然齐声哭闹起来。
宝珊走过去,掀开绵被检查,发现小阿栎尿床了。
放下阿笙,陆喻舟抱起阿栎,熟练地更换尿布。
抱起摇篮里的女儿,宝珊走到床边,褰开衣襟给孩子喂母乳。
阿笙看着咕嘟咕嘟喝奶的小妹妹,捏捏她的脚丫,“檀儿乖哦。”
自己还是小孩子,就会哄妹妹了。宝珊心疼阿笙的懂事,温柔道:“阿笙今年的心愿是什么?”
仔细思考后,阿笙跑到陆喻舟身后,仰头道:“爹爹,阿笙有一个心愿。”
那语气极为严肃。
陆喻舟愣住,“嗯,你讲。”
阿笙牵着爹爹的手走到床边,颇为认真道:“阿笙想要爹爹一辈子不纳妾。”
陆喻舟发现,阿笙真的长大了,都会替爹娘考虑了。没有丝毫犹豫,男人给予儿子一个笃定的答复:“爹此生惟爱你娘一人,绝不纳妾。”
也或许是三生三世,十生十世......
说不感动是假,宝珊闷头不讲话,眼眶却酸了。
午夜,芙蓉帐暖,女子莫名热情,令男人招架不住。
气息不稳,陆喻舟扼住宝珊的手腕,喘着粗气道:“等我去拿一样东西。”
宝珊不明所以,等他把“鱼鳔”拿过来时,娇俏的面容红个通透。
一下就明白了丈夫的用意。
陆喻舟解释道:“我跟太医问来的,说是危险期可以用。”
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宝珊蹬了他一脚,“我不要。”
感觉很奇怪。
陆喻舟褰开被尾,自己试验起来,“你是大夫,应该也听说过这个吧。”
宝珊咬住朱唇,嘤.咛声闷在被子里。
欢.愉过后,宝珊懒懒趴在男人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就守着我一个人?”
陆喻舟掀开帷幔透气,拍了一下她的腰窝,“母老虎一个就够了,多了我怕应付不来。”
听听这话多气人。
宝珊捶他肩头,“你嫌母老虎多,我可不嫌公狐狸多。”
陆喻舟掐住她的脸,吻住她那张气人的小嘴,“怎么,公狐狸有你相公优异?”
床榻上的陆喻舟如一道极致的风景,只有宝珊一人领略过。
见他佯装生气,宝珊挠他痒痒。小夫妻闹成一团,嬉闹声层出不穷,惹得守夜的侍女们个个低头憋笑。
看似刻板的世子爷,竟能放纵至此。
卧房内,宝珊踢了踢男人的小腿,“我要沐浴。”
陆喻舟搂住她,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抱会儿。”
每次结束,他都喜欢抱着她躺会儿,沉淀那份悸动。
“不要。”宝珊躺着不舒服,半撑起身子,“去叫水。”
拧不过她,陆喻舟冲着门外吩咐一声。
等水汽在湢浴弥漫开,宝珊沁入浴汤中,舒服地捂住额头。窗外的灯笼映亮明瓦窗,投下一层层光圈。
时光仿若回到了初入国公府那年。从未见过明瓦窗的她在檐下驻足,好奇地触摸着菱花格子里镶嵌的明瓦。
倏然,一只修长的手推开窗子,眸光淡淡凝着她,“有事?”
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