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牵着宝珊走进门庑, 三口人有说有笑,羡煞那些曾跟宝珊共事的丫鬟婆子们。
得知他们回来, 缃国公让人去各院请人, 将一大家子聚拢在膳堂。
人多热闹,妾室们忙着恭维赵氏,儿媳们忙着比美, 孩子们显摆着各自的玩偶。缃国公坐在家主座位上, 笑得合不拢嘴。
“起用吧。”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听完家主的话, 众人执起筷箸,安静地吃起饭菜。期间, 也就赵氏和嫡媳们能聊上几句。
二房媳妇看着三房媳妇手腕子上的玉镯,笑道:“这副镯子的水头好,色泽也稀罕,从哪儿买的?”
三房媳妇亮出镯子, 颇为得意, “嫁妆里的首饰罢了,昨儿个收拾妆奁时发现的,要不也想不起来。”
二房媳妇继续接话道:“我娘也送了我一副镯子, 被霆儿哥不小心打碎了。我想打造一副一模一样的,玉匠说,那副镯子绝无仅有,仿造不出来。”
一旁的赵氏道:“一会儿你让人把碎玉拿来我房里,我托人去给你瞧瞧。”
二房媳妇惊喜道:“有劳母亲了。”
赵氏用公筷给两房媳妇夹菜,语气温柔,“一家人那么生分作何,多吃些菜。”
不仅如此,她还为几个孙儿分别夹了菜。
孩童们齐声道:“谢谢祖母。”
赵氏莞尔,放下公筷,翘着兰花指喝汤,全然没有搭理长子长媳那边。
愈发不满妻子的做法,缃国公拿起公筷,倾身给宝珊夹了一个鸡腿,“多养养身子,为备孕做准备。”
宝珊接下鸡腿,柔声应道:“多谢爹爹。”
“好好。”缃国公笑着又给儿子夹了一个鸡腿,“你陪宝珊多吃点肉,也好让我早日抱上孙女。”
儿媳们变了脸色,府中男娃不少,可还未有人诞下女娃。公公这句话无外乎是向着长房的,也在一定层面上,肯定了阿笙那颗小野菜的地位。
赵氏一边夹菜一边道:“老爷想多了,多吃肉跟怀子嗣未必沾边。”
没等缃国公接话,一直缄默的陆喻舟忽然道:“我和宝珊刚成亲不久,并不急着要孩子。”
赵氏一噎,心里冷笑。
陆喻舟掏出锦帕,擦拭嘴角,目光淡淡瞥向众人,“再者,宝珊已经为我生下一个儿子,即便再无所出,我也很知足了,诸位家人觉得呢?”
世子开了口,众人只有附和的份儿。
听着一句接一句的恭维,陆喻舟把阿笙抱坐在腿上,郑重道:“在此跟诸位家人声明一点,阿笙是我的亲生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若是哪天让我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闲言,我不会息事宁人。”
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字字敲打在碎嘴者的心坎上。
陆喻舟握住宝珊搭在腿上的手,看向赵氏,眸光带笑,“宝珊是长媳,该为母亲分担一部分府中事务,也让母亲轻松一些。”
赵氏脸上堆笑,“是啊,等你歇完十日的假,我就把你娘子捆在身边,天天教她如何掌家。”
陆喻舟执起杯盏,示意道:“日后,宝珊若有做得不妥之处,还望母亲多多包涵。”
像是被对方锁住喉咙,赵氏感觉喘气不畅,吃了几口后就寻到借口离席了。
用膳后,缃国公把阿笙往怀里一抱,“今儿笙哥儿还跟我住,你们忙去吧。”
陆喻舟掐掐阿笙的腮帮,“跟爷爷住行吗?”
阿笙点点头,搂住缃国公的脖子。
看得出,小家伙很喜欢爷爷。陆喻舟放心了,带着宝珊刚要离开,就被宫里来的小公公拦下了。
“公爷,世子爷,庄仪帝姬归朝,太子在宫中设宴,邀请两位携家眷前往。”
由太子出面为皇姑姑接风洗尘,说明官家还是不愿意露面,不过这样也好,免去了官家和宝珊见面的尴尬。陆喻舟心思百转,应了太子的邀请。
与父亲对视一眼,陆喻舟决定带着宝珊和阿笙一起去,也好让阿笙认识新伙伴。
缃国公不想带赵氏出席,于是抱起阿笙,“走,跟爷爷进宫。”
二房媳妇忿忿地瞪了自家没出息的男人一眼。
二公子心里苦哈哈,笑着打趣:“父亲也带上霆哥儿吧。”
缃国公看向闷头的霆儿,“跟爷爷进宫?”
霆儿看了阿笙一眼,又看向自己母亲,怕母亲责怪他与阿笙走得太近。
二房媳妇巴不得儿子去长长见识,笑着将他推到缃国公身边,“霆哥儿早就念叨想进宫了。”
缃国公放下阿笙,“那好,笙哥儿和霆哥儿手牵手一起进宫。”
前半晌闹得不愉快,两个小家伙都有点排斥对方,最终还是阿笙伸出了胖胖的小手,“哥哥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