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儿,跟了进去,心知拗不过他,也心知自己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既然是在利用彼此,那就千万别认真。她闭闭眼,不断说服着自己,小不忍乱大谋,若在找到慕先生前逼急陆喻舟,不知自己会被陆喻舟藏到哪里,到那时更不好脱身。
见她不讲话,陆喻舟当她是同意了,点点头,“府中有嬷嬷和婢女,负责照顾你和阿笙的起居吃住,安心呆在这里,等我解决完堤坝,再寻到太子之后,再来解决你身世的问题。”
宝珊没接话,坐在圈椅上发呆,直到陆喻舟把阿笙塞进她怀里。
“堤坝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我让婢女带你熟悉一下周边环境。”陆喻舟忽然双手撑在扶手上,将她和阿笙圈住,“别试图逃跑,你跑不掉。”
清冽带着茶香的气息扑面,宝珊别过脸,“被大人这种衣冠土枭盯上,天涯海角能逃到哪儿去?我不傻,不会白白浪费力气。”
经过昨晚的滋润,俏脸嫩得能掐出水,陆喻舟低笑,也不在意她对他的看法,“知道就好,天涯海角,只要我想要你,你哪儿也去不了。”
后来,陆喻舟再回想这句话时,悔不当初,这个看似无攻击性的金丝雀,并没有像外表那么弱不禁风,她决定的事,太难太难改变......
明明笑容俊朗温润的男人,可眼底的狠厉愈发浓烈,宝珊不愿再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请大人把我家大圆带来这里。”
自从大圆护主受伤,一直被养在镇上的兽医那里。
陆喻舟直起腰,捏了捏阿笙的胖脸蛋子,提步离开。
圣驾归宫的途中,官家坐在舆车里回想着陆喻舟的话,再看弦儿时,眸光带了审视。
弦儿正坐在一旁把玩手里的丝帕,见官家看过来,扯住丝帕两个角,半遮容颜,笑道:“官家在看什么?”
除了眼睛,她的哪里都与邵婉相像。官家命她蒙住双眼,俯身靠了过去。
情到浓时,弦儿听到了男人浓重的呼吸声,以及一声声“婉儿”。
风月一过,官家坐起身整理衣冠,随后也没管弦儿会不会难受,起身步下舆车,垂手站在夜色中,目光微微呆滞。他在思量,若是慕时清遇见了弦儿,也会把她当作邵婉的替身吗?
嘴角浮现一抹自嘲,官家握紧衣袂下的拳头,慕时清得到过真正的邵婉,领略过最动人的风景,品尝过最清冽的美酒,怎会被一个假货迷了心智。
他忽然很嫉妒慕时清,那种沉淀十多年的妒火再次被点燃,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刚刚得了新人,就疯狂地思念旧人,还去嫉妒旧人的心上人。
华灯初上,陆喻舟回到小宅,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刚进门就唤道:“阿笙。”
阿笙爬上窗户往外探头,“坏叔叔,你怎么又来了?”
小家伙还不知道这宅子的户主是谁,陆喻舟有些好笑,走到窗前,“换个称呼。”
阿笙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坏人。”
“......”
陆喻舟把糖葫芦递给他,“拿去吃吧。”
娘亲今天才反复告诉他,不许收坏叔叔的东西,闻言摇摇头,缩进屋子里,坐在床上玩自己的脚丫。
陆喻舟将糖葫芦递给侍女,“放进冰鉴里,等小少爷想吃再拿给他。”
应了声“诺”,侍女拿着糖葫芦走进灶房。府宅虽小,但大户人家该有的这里都有,小到冰鉴、妆奁,大到拔步床、多宝阁一应俱全。
一见主子回来,府中嬷嬷赶忙让厨役上菜,府中没有膳堂,就只能在正房内起用。
两大一小坐在圆桌前,宝珊一直在给阿笙夹青菜,可阿笙只是挑肉丸吃,避开堆成小山的青菜。
“娘跟你说多少次了,要荤素搭配。”
不比陆喻舟的饮食清淡,阿笙是无肉不欢,也是,要不能长成小胖墩么。
见娘亲生气,阿笙委屈巴巴地夹起青菜,“阿笙吃。”
宝珊刮了一下他的嘴角的饭粒,送进自己口中,“乖。”
烛光下的女子散发着母亲的温婉,让她看上去更为柔美,陆喻舟的目光不自觉瞥了几眼,又垂下眼帘自顾自用膳。
晚膳后,宝珊带着阿笙在花园散步,小家伙欢快地小跑起来,“娘,阿笙想放风筝。”
宝珊弯腰替他擦拭额头的汗,“好,等咱们离......”
“明儿我让人做一只。”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宝珊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阿笙发现,坏叔叔很爱满足他的要求,可娘亲讨厌坏叔叔,那他也不能冲坏叔叔笑,“阿笙不要了。”
宝珊眸光复杂地凝着儿子,她的儿子太乖、太懂事,让她自责又心疼。
对于小孩子的善变,陆喻舟也没计较,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
宝珊问道:“大人不用去忙公事?”
“今日得闲。”像是没听出女子的逐客之意,陆喻舟还是不近不远地跟着。
阿笙觉得坏叔叔有点奇怪,拉着娘亲开始小跑,胖墩墩的小身板跑得还挺快,使得宝珊不得不跟着小跑起来。
阿笙跑得气息不稳,扭头去看,发现甩掉了怪叔叔,嘴角一扬,嘿嘿傻乐起来,“娘,阿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