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干系。
陆喻舟哂笑一声,负手离去。
没得到进一步的指示,李妈妈追上去,“世子要进宫找太子对峙?老奴劝世子冷静。”
任谁能撬开太子的嘴啊,再说,谁也不能跟太子硬碰硬啊,虽说世子敢这么做,但没必要啊。
夜风渐起,只听陆喻舟道:“线索够明显了,没必要进宫。”
李妈妈停下脚步,望着他的背影发呆,这是一叶知秋了?
翌日一早,慕时清告别缃国公父子,独自回到宰相府。
慕宰相吹着胡子抱怨:“慕夭跑了,你也不回来多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你们叔侄俩真让人不省心。”
慕时清对慕夭逃婚的事略有耳闻,跟慕宰相打听后,笑着摇摇头,虽不知慕夭逃婚的真正原因,但心里清楚,慕夭看着任性妄为,却不会平白无故消遣人,或许有某种苦衷吧。
“真不多留了?”慕宰相问道。
慕时清淡笑,“不了,今儿就走。”
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慕宰相也不多劝,陪他去往南城门。
慕时清此行,是要去往江南一带。
兄弟俩相差二十载,慕宰相待这个弟弟就跟对待自己的儿子似的,“一个人出行多加小心,能下榻客栈就别露宿。”
“好,大哥放心。”
“要是途中能遇见慕夭,就跟她说......”慕宰相重重叹口气,“就跟她说,回家吧,我不逼她成亲了。”
自己的闺女,再生气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与她一起抵挡外面的流言蜚语。
慕时清握住兄长的手,“明白,等见到夭夭,我劝她回来。请大哥保重好身体,别太操劳。”
“嗯,走吧。”慕宰相抬下衣袂,算作告别。
慕时清颔首,背上包袱,牵着一匹白马走向城门门洞。
看着远去的弟弟,慕宰相不自觉向前几步,那个牵绊弟弟多年的女子何时才能找到呢?也只有找到了,弟弟的心才能彻底收回来。
风和日暄,百花争艳,走过一段段崎岖,领略一处处景致,人的心胸也会变得越来越宽广。
听闻慕时清已经离开汴京,官家缓缓放下手里的奏折,靠在龙椅上不知在想什么,稍许,他换上宋锦衣袍,带着御前太监和侍卫微服出宫,一路人马奔出南城门,沿着官道纵马而驰,卷起层层沙土。
而官家的人马刚出城,陆喻舟的人马就来到了城门前。
门侍一见缃国公府的扈从个个配备骏马和猎犬,吓了一跳,稍一打听才知,世子爷的美姬逃跑了,缃国公府正在全力寻找。
那些猎犬嗅过西厢房的气味,尤其是小黄狗的狗窝,追踪起来不算困难,只要对方没有跑远。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冷情寡欲的汴京第一公子竟然为了女人大动干戈。
暮色黄昏,宝珊和慕夭坐在路边摊吃面,小黄狗趴在桌子底下啃着肉干。
老妇人打扮的摊主端上两碗面汤,笑道:“两位姑娘出门在外,身边怎么没有一个随从可不行,这荒郊野岭的,不怕遇见打劫的?”
宝珊问道:“这附近打劫的很多吗?”
第一次出行,虽然心境前所未有的豁达,但还是有些胆儿颤,很怕遇见劫匪。
“不少,两位姑娘还是当心些。”
慕夭吸溜一口面条,擦擦嘴,“我们不是单独出行。”
老妇人愣了一下,点点头,“那就好,这里真不安全,前几日一家镖局押运货物,被附近的山匪打劫了。”
她抹下脖子,做了一个阴森森的表情。
宝珊觳觫了下,不禁握紧手中的筷箸。
因与慕夭为伴,她没急着找份差事安身立命,而是选择与慕夭一同去往江南游历,这期间要经历许多个山头、河流,指不定在哪里就会遇见强盗,幸好慕夭经历丰富,还俏俏告诉她,赵祎暗中派了一名侍卫保护她们。
宝珊喝口热汤,温声道:“慕姐姐,太子好像很喜欢你。”
慕夭差点呛到,捂嘴咳嗽几声,“我和太子不会有结果。”
宝珊知道慕夭不甘做深宅的金丝雀,也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爱,点点头,“我懂。”
提起赵祎,慕夭双手托腮陷入沉闷,“你说...即便他不愿纳妾,官家也会给他塞很多大臣的女儿吧。”
这是必然吧,就像官家,明明深爱着邵家小姐,至今也未立后,却还是坐拥三千佳丽,可明明当初,他为了邵家小姐,差点放弃皇位,而今,谁也不知邵家小姐在他心里还有几分重。
付了铜钱,两人带着小黄狗返回马车,那名侍卫也已现身,正双手抱臂,靠在车厢外歇乏。
慕夭笑着抱拳,“有劳壮士。”
侍卫面容清秀,身形消瘦,虽穿着黑色男装,但两人瞧得出,这是名女子。
“唤我齐冰就行。”
慕夭和宝珊同时唤道:“齐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