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上辈子李承琸也送过她鹿,让她来练骑射,孟雪娇哪里舍得,养了很多年。
姐弟俩这点倒是一模一样。
四公主更开心了,命人把投壶撤掉,笑道:“花啊草啊也怪没意思的,古家有只小狸奴,很是可爱,娇娇要去看么?”
二皇子一拳砸向李承琸,质问道:“是不是你搞得鬼?”
他壮年皇子,身高体壮,拳势带风,比较起来,还是个单薄少年的李承琸就显得可怜了。
但李承琸只是抬手接拳,向后一推,就把二皇子推了个踉跄。
酒囊饭袋怎么能比得上边疆征战打磨出来的筋骨?
“二哥,”李承琸道,“我一直在此处吃酒,与我何干?”
二皇子哪会信他,冷笑:“那就是你的侍卫动手,说,你做了什么!”
旁边人都看不过眼,以前只知道六皇子孤拐,没想到二皇子居然这样咄咄逼人。
你蛮横也就算了,好歹有点证据啊。
神威侯世子打圆场:“二殿下护妻心切,我们都懂,只是六殿下也一直在殿中,二殿下不妨再看看,免得错过真正凶手。”
殊不知二皇子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李承璁直到十几岁,才知道自己那个从小寄养在寺庙中的弟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起来了,要接回宫中。
突然来了个小皇子,他肯定要试探一下,然而李承琸才十来岁,手段就阴损得很,别人还找不到证据。
若按宫规,往往就不了了之。
后来李承璁也不讲理了,被李承琸捉弄了就去告状。
效果很好,永明帝心是偏的,只会罚李承琸,李承璁养成了这样的脾气,哪想到今日诸人竟要他讲理?
要知道李承琸在宫中可是几个月都没待下去,就又回寺庙里了。
李承琸冷笑,这可不是皇宫,二哥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有怜悯有试探,放过去,他不屑卖惨讨怜,从来不发一言,但这时候突然想到了孟雪娇。
如果是她,这时候会怎么做?
李承琸抬眼,轻声但坚定:“二哥如果不信,咱们一同去后园看看。”
神威侯世子松了口气,谁说六皇子孤拐的,这不是很上道嘛,他们一群人在这里有什么用。
他拍李承琸肩膀:“好,我信你,咱们过去!”
古家的后园山水相依,走的是江南布景,精巧路子。
卢氏已经被安置在湖畔——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章王女正在给她擦眼泪,这么大的事,古家老夫人和古家大夫人都到场,一脸严峻的要小厮们去查水中有什么。
卢氏面色沉沉,见二皇子来了,捂着脸哭叫道:“殿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众人这才看到,卢氏的脸颊上居然被划出来几条长长的血痕,卢氏还在说:“都是水鬼划的,好长的指甲,臣妾好害怕。”
二皇子心中不耐,暗骂卢氏多事,这时候又一阵脚步声,古三表姐和卢二娘子到了。
“姐姐!”卢二娘子扑过去,大哭,“古家怎么布置的园子,怎么害姐姐受伤了!”
古大夫人脸上仿佛结了冰,今日这事如果不解决,古家园子肯定要受影响。
她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养出来一个古园,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她还在想着对策,就听见幼女咋咋呼呼道:“啊!小雪!”
小雪是古家老夫人养的一只奶猫,才两个月大,浑身雪白,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古三表姐看到小雪躲在草丛中,心中奇怪,小雪素来乖巧,只在祖母屋里活动,怎么来了这?
章王女脸色白了白,把帕子收进袖中。
古大夫人和老夫人经历多少事,对视一眼,吩咐一个侍女:“去把小雪抱过来。”
小雪浑身湿漉漉的,见了古三表姐就往她怀里扑,古三表姐脸色大变:“啊,小雪的指甲!”
古大夫人这才注意到,小雪的指甲居然被齐齐撇折!
小雪不是亲人的性子,此时更是浑身炸毛成了个白团子,古大夫人心中一沉,比对了一下卢氏脸上的血痕。
和小雪的指甲恰好能对得上。
可若是被猫扑了,卢氏直说就好,为什么要说闹鬼?
古大夫人心中做了决断,不管如何,今日只能放弃小雪了,卢氏想做什么她们古家都惹不起。
古三表姐猜出来母亲想什么,脸色苍白,抱着小雪根本不放手。
“娘,小雪是冤枉的!”她低声道。
古大夫人又如何不知道?但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给个交代,古园怎么办?
正在此时,四公主的声音由远及近:“哎呀,你们可真是的,连只猫都能跟丢。”
四公主看到这么多人,挑了挑眉毛:“你们可见了一只白团子?猫从门缝下也能钻出来,几个小丫头能看得住么?”
她见了古三表姐怀里的猫,语气昂扬起来:“可真是个小可爱。”
她拉着孟雪娇走过去,笑道:“小雪是个得人疼的,不大爱理人,可偏又又貌美,真是让人割舍不下。”
孟雪娇一眼就看到旁边的李承琸,李承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