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连连点头:“对对!您这二胡真不错,陛下没有让您去宫宴上拉二胡,真是没有眼光。”
刘太医明知她是恭维,还是十分高兴。
之后几轮的花球,没有再传到他们这里,姜若白接着跟江晚晴聊天:“我听说有次宫廷宴会,你表演了跳舞,可惜我无缘得见。”
“跳得不好,”江晚晴摇头道:“其实我还是更擅长劈叉,要不我现在给你劈一个?”
姜若白一愣,就见江晚晴已经站起来,然后唰得一下,两条腿一前一后,劈了个完美的叉出来。江晚晴伸手做了表演的姿态,见其他人也在看她,便绽放出一个笑容:“谢谢大家!”
姜若白忍不住笑,他明明听人说,那晚的舞绝美,可是今日看到她敷衍一样的劈叉,姜若白却忽然觉得,就算没有见过她的舞,也没什么。
琵琶是谈给那么多人听的,可是这个叉,确是劈给他一个人看的。
如今正值冬天,众人围着巨大的火焰,仿佛连心都被暖了起来。
又热闹了一会儿,听了一顿感谢,一行人都喝了点酒,这才姗姗来迟的往回走。
江晚晴心情格外好,在萧伯钦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展颜欢笑,真正开心。所以在场众人中
,她几乎是喝得最多的。
后来,几乎是被姜若白拖回去的。
刘太医一边大步在前头有些,一遍嘴里骂骂咧咧:“不像话,太不像话!”
当朝皇后,实在不像话。
天色越来越暗,离奉天巷越远,江晚晴也越觉得冷了起来。
她拉着姜若白身上毛茸茸的衣服,借着酒气问道:“这是什么衣裳?狐狸毛还是兔子毛?你不行啊,出门在外,只顾你自己,都不知道给我寻摸件暖和衣裳……”
话音未落,轻软的狐裘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带着温暖的气息,将冷空气一律隔绝在外。
姜若白轻声笑:“要是还冷,我再脱一件给你。”
他穿着狐裘,里面也就是一件单衣,再脱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饶是江晚晴这样无耻,也终于慢慢红了脸。
这事真要怪,也该怪巧颜才对,姜若白又不负责给江晚晴带衣裳。
他虽然没有冷得发抖,但江晚晴仍旧觉得不好意思。
自己怎么能跟病人抢衣服呢?更何况,这个病人还这么好看。
江晚晴微微仰头看他,那样清秀的脸,微微泛红,清楚的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真好看。
江晚晴借着酒劲,露出一个白痴一样的笑容。
这深更
半夜的,刘太医要是出个什么闪失,也是他的锅。
他又看看后头的三个人,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刘太医走。
江晚晴一手抓着狐裘,看前面二人都走远了,才小声道:“还不动手么?”
姜若白一边扶着她,同样小声道:“就在附近,应该快了。”
江晚晴微微点头,醉醺醺朝巧颜道:“快来扶着你家娘娘!我快吐了!”
“娘娘!”巧颜嗔一声,“让您别喝这么多酒,您怎么就是不听呢!您酒量又不好,赵大人又不在,也没个人送您!”
江晚晴打个嗝,佯装不满的看着她笑:“你要是闲得没事,就把村口的狗大粪铲了去。”
长长的巷子,在三人前方,却忽然伫立着一个身影。
江晚晴揉揉眼睛,那个身影似乎清晰了一些。
江晚晴几乎是倒在姜若白身上,接着往前走,那个身影,她终于看清了。
“宣忱!”江晚晴高兴的跑过去,酒劲都没了一半。
宣忱原本还挺生气,看到江晚晴这么高兴,心中也就没什么了,只叹了一口气,然后嫌弃的把姜若白的衣服拿走。
“你不在前线,来这里做什么?”宣忱扶着江晚晴,语调有些冷。
姜若白张张嘴,道:“有事我们回去再
说。”
真是小气,他对他老婆又没兴趣,何必这么……那啥。
江晚晴笑嘻嘻的看着宣忱,看了一会儿,又忽然轻呼一声:“不好!”
这里不安全。
她怎么会这么蠢!忘掉了一个这么重要的问题!
他们之所以要杀她,是因为她是宣忱的皇后。而刚才,宣忱本人都出现了,他们怎么可能再执着于她的性命!
“有危险!”江晚晴急着带他跑,身上的狐裘滑落而浑然不知。
“娘娘!”巧颜连忙跟上。
姜若白抓住滑落的狐裘,眼神微变,很快也追了上去。
刚转过一个巷口,就看到一道刀光闪起,转瞬间从暗处跳出来两个身影。已经跃到宣忱面前:“受死吧——”
刀剑相交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杀手从侧面冲出,大叫一声,利剑眼看就要刺向宣忱。
“小心!”江晚晴大喊一声,连忙朝宣忱奔过去,但她实在离得太远,差了几步。
姜若白足尖掠起,从江晚晴身后追过去,伸手拉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得停在半空。杀手一剑并未刺深,宣忱腹部挨了一剑,反手将软剑刺入杀手的胸口。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