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猎场上比不过他,就连在小庶女的心里,他也完全比不上他。
可惜,在别人的心里,却曲解了宣忱的意思。
以为宣忱这句“比不过”是在暗指储君之位。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拨弩张起来。
高公公连忙咳嗽一声,解围道:“不知翊王殿下,是如何将这些猎物活着抓到的?”
宣忱一扬头,示意身边的侍卫来说。
那侍卫简单的描述一遍,就是提前布好陷阱,等到有猎物闯入时,用箭射向网兜的机关,也就成了。
这办法也不难,难的就是,人要是离猎物太近,猎物是不可能走进陷阱的。
野生的动物们都十分警觉,老远听到拉弓搭箭的声音,就立即飞奔而去。
所以宣忱用箭射向网兜的机关,必定只能在几十步外的地方。
不仅皇帝,大家都十分震惊,一向纨绔的翊王,居然有这么好的箭术?
承永帝眯着眼睛:“确实难得,忱儿今晚的猎物,打算送给谁?”
按照惯例,春猎第一名,要将自己的猎物送给重视的人,给那人图一个好兆头。
承永帝此话一出,也就认定了他就是那个 第一。
众人等着宣忱把猎物送给皇帝
。
虽说是重视的人,但是送给皇帝,已经成了这么多年的春猎惯例。
谁敢跟皇帝抢好兆头呢?
宣忱嘴角弯起一个笑容,大声道:“佳人榜榜首!江晚晴!”
众人的表情又一次僵在脸上。
皇帝的笑容也半天没动静。
真不愧是宣忱,指望他给自己送祝福,简直是!等到猴年马月去吧!
江晚晴也愣住了,送给她?宣忱真是好大方,好大手笔。
她从前从来没参加过春猎,也没人将这个惯例讲给她听,所以她倒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发愁,这么多猎物,该怎么处理。
而其余人,嫉妒有之,羡慕有之。更多的,则还是议论宣忱肆意妄为的。
有人又把他炸了相府的事情拿出来窃窃私语,说宣忱为了他这只金丝雀,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说不定此举就是逼着皇帝,要他同意自己娶一个庶女。
议论完了宣忱,人们又议论起了江晚晴。宣忱不知礼数,难道她也不知吗?她要是敢收,那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一个庶女,怎么敢在跟陛下作对?
然后江晚晴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跪下谢恩:“多谢陛下,多谢翊王殿下。”
说完,她起身,
走到宣忱身边,接过了那一把绳子。
动物们嗷嗷直叫,火把之下,各种各样的影子拉得老长,衬得江晚晴那一身红衣更加热烈,更加壮观。
众人:“……”
江仕武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喘不上气来。
完了,完了完了!
皇帝一定会记恨他们江家的!
他多想扯着嗓子上去解释,江晚晴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春猎的规矩!
但是这样,只会更加让人觉得他教子无方。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摆摆手。
散了吧散了吧,难道他还能把宣忱揍一顿,告诉他猎物必须送给自己的皇帝爹?
众人散去,江仕武想去把江晚晴叫回来,但宣忱一直在她身边说话,江仕武急得不得了,始终没找到机会。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放了吧。”
这是两人走一路研究出来的处理方法。
辛辛苦苦一整天,晚上全都放归山林。
每解开一个绳子,就看到动物乌拉拉冲出去,重奔自由。
江晚晴忽然觉得羡慕他们。
放完了最后一只野兔,江晚晴忽然看着宣忱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火把的照耀下,他手腕上的青紫色伤痕格外显眼。
“跟沈思南打的
。”宣忱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把袖子拉下来盖住,当做无事发生。
“沈思南这几天不是忙着重选家主的事,哪有空跟你打架?”江晚晴道。
“你怎么可能每次都看见。”宣忱道。
江晚晴虽然疑惑,也没有多想,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瓶药酒:“伸胳膊。”
宣忱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乖乖的伸出了胳膊。
江晚晴把他的袖子卷上去,往手心倒一点药酒,然后往他的淤青上揉搓过去。一股暖意顿时融化进了四肢百骸。
宣忱不敢动,只是看着她认真的动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她是故意在找机会跟自己产生肢体接触吧?
忽然间,他就很想跟她说,做我的王妃吧。
然而他的喉咙动了动,江晚晴已经揉完这块地方,把他的袖子继续往上卷,果然发现上面还有,好像连脖子里也有。
江晚晴去扒拉他的脖子:“你们怎么打的,能打到这里来。”
宣忱顿时跳了起来,带着火把都一阵颤动,睁圆了眼睛,好像是被人调戏了一般。
他赶紧把衣服拉上去一点,遮住脖子,耳根子红得不能再红:“你你、你干嘛!”
还是野外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