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田桂芝摇头,转而问父亲,
“爹,你说呢?”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
田树满也抬头看着对面,若有所思的说道,
“在集市上最好卖的是鸡蛋!”
“??”
程氏看着自己对面那一排卖鸡蛋的,一人前面一个小提篮,鸡蛋堆的高高的,连个买的人都没有,正想说什么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蹲下身挨着拿起一个鸡蛋贴在耳朵边上晃晃,一连走了五六个人,等他起身离开后,后面的婶子大娘都挎起了篮子跟在他后面走了。
“这么热的天,买这么多鸡蛋可放不住啊!”
程氏喃喃道。
“娘,那人应该是开饭馆的,你没看他袖子上的油渍吗?”
程氏心里翻江倒海,眼里精光闪现…
“摊位费,两文!”
程氏回过神,就见丈夫掏了三文钱换了个竹片片,待人走后,不解的问道,
“不是说两文吗?”
“回头这竹签退了那一文钱退给我们!”
程氏嘟囔了句,
“这驿站的官老爷够精明的!”
摊位费交了,这人明显上的更多了,桂芝把自己的草帽拿下来,草帽上的木槿花都蔫了,但见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帕子,小心的打开,里面的木槿花正开的鲜艳呢,就这桂芝还往上洒了点水,再小心的插到草帽上,站了起来,
“娘,我到外边走走!”
桂芝的草帽果然挺吸引人的,有那年轻俏丽的新媳妇就喊住了她,
“小丫头,你这草帽哪里买的?”
“姐姐你真有眼光,我带你去!”
年轻小媳妇和她的同伴跟着桂芝来到田树满摊子前,看着小丫头进了里面,就明悟了,
“这是你家的?”
“是啊!这草帽是我爹编的,他的手可巧了,你看这上面挂着的东西都是他做的。”
“你爹还识字?”
年轻媳妇旁边年长的妇人看着上面的剪纸和画纸儿奇道。
“那是,我舅爷爷是秀才公,我爹跟着读了五年书呢!能写会画…”
田树满坐在马扎上感觉老脸发红,这女儿怎么这么会吹嘘。
“真的假的?”
年轻妇人觉得小丫头这话像吹牛皮。
“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田桂芝小脸一板,不允许别人质疑自己的话,
“我们是北边田家庄的,你可以找人打听下。”
“田家庄是有人刷红纸。”
年长的妇人点头道,
“你成亲买的红纸就是他们村的。”
田树满把新式草帽一沓都拿到两位客人的前面,桂芝两手各拿起一顶,
“姐姐,你来看这草帽,有红色带子,有黑色带子,你喜欢哪种?”
“我喜欢红色的,可这帽子有点问题,”
过去了一开始的新鲜劲,她觉的哪里不妥了,
“我头发是不热了,可我后面的脖子不行啊!”
“姐姐,你看这后面的带子可长了呢!”
田桂芝把黑色的帽子放下,手里红色的带子拉开,她特意把带子做的宽一些,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打好了,还余宽宽的带子垂了下来,正好能挡住脖子后面,
“这麻布多透气啊!风一吹呼扇呼扇的,还凉快。”
年轻媳妇接了过来,往头上虚虚一戴,脑袋转向了旁边的同伴,
“娘,你看好看吗?”
田桂芝一惊,这是亲娘俩还是婆媳,关系看起来好的很哪!
“是怪好看的!”
这位婆婆在旁边看了点头不止,
“那红色的带子衬的你脸更白了。”
“几文钱?”
“十文。”
“和那大草帽一样的价?你这才用多少秸秆?”
姐姐精明面貌闪现,这就开始讲价了。
“我秸秆用的少,可用麻布了啊!这麻布可比秸秆贵多了,我爹说是新编的来卖卖看,价格就还按老的来,实际上却还不如老的赚钱呢,要不姐姐还拿一个老的。”
田桂芝伸手够了一个老式草帽,递给挑剔的客人。
年轻的姐姐却不肯接,虽然没镜子照照看,可她偏好个新鲜,看她穿着就知道,是个手头宽裕的,
“小妹妹,你那草鞋几文钱?”
“一样的价,都是十文。”
“我再要双草鞋,你给我便宜两文钱如何?”
“爹?”
田桂芝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田树满一听一激灵,为难道,
“这个价没卖过呀!”
他打听过草帽就是十文一个,便宜一文合适吗?
田桂芝在心里给自己父亲竖了个大拇指,有做商人的潜力!
“加一双草鞋十九文吧,我看姐姐也是个爽快人,姐姐回去把这草帽多戴戴,有那喜欢的让她们下一集来买,我们家还卖红纸、剪纸、画纸儿,有要成亲的亲朋好友也帮着介绍介绍…”
“你这‘五子夺莲’几文钱?”
年长的妇人指着草席上贴的画纸儿打断了桂芝的滔滔不绝。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