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最荒唐最可笑的还有什么事,哦,对了,兔子,我爸以前经常逮回来兔子,说给大家开开荤,明明他是心疼我和弟弟,可他逮回来的,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给穆雪的了。”
“我妈偷偷给我喂两块就成抢穆雪吃的了,真是可笑,那不是我爸逮回来的吗?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了?”
三两句话,说得村里人都怔了怔,也让穆老太怔了怔,她想反驳,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惊蛰继续,“都是一起挣来的钱,所以放在你那而已,可你用这钱买来的东西,却都说是穆雪的,穆雪从小吃麦乳精,身体底子好,我妈吃得不好没奶水,想求你给我吃点,你不给,说那是穆雪吃的。”
“我妈心疼我,偷了点喂我,你就追着她打,还没出月子呢,就被追得满村子躲,被你骂了整整十几年,最后穆雪吃着麦乳精,吃着你专门给她做的白米饭精细面小灶长大,而我喝点米汤,还是我妈挨打着换来头来,说实话,我能长这么大,我都觉得神奇,怎么就没饿死呢?是不是?”
“再大一些,穆雪有桃酥有水果罐头吃,吃得能挑嘴,可我喝点穆雪吃不完的罐头汤,也要被你说抢穆雪吃的,你扪心自问,真是我抢的吗?”
村里的人听着,心里不得劲极了,以前只知道李招娣和穆惊蛰不成样子,穆雪雪白可爱,可如果这些雪白可爱是建立在这些偏心上,一切就变得丑陋诡异起来。
穆老太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不接穆惊蛰这茬,直接道,“别说得那么无辜,难道你就真没抢,你抢了小雪多少衣服鞋子你忘了!”
“我没忘,衣食住行可不得都慢慢来,说完吃的,是得说穿的了,我是抢了穆雪的衣服鞋子,可我为什么抢,你不知道?”
穆惊蛰冷笑了一声,“因为我从小到大没穿过一件新衣服!甚至尿布都只配用穆雪用过的,因为你说小丫头片子,用什么新的,用穆雪用过的穿过的就好,所以你从来不给我买新的。”
“是,村里大多都这样,大的穿完了小的穿,可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新的不让买,旧的还舍不得给,天天骂骂咧咧,好像施舍一样,穆雪都穿不上了,就是不给我,那我抢为什么就罪大恶极了?”
“逢年过节,不管大的小的,全村的孩子都穿着新衣服,我没有,我妈拼了命攒钱给我买件新的,被你骂得抬不起头,连那件新衣服都抢了给穆雪,我和我妈气不过拿了穆雪两件旧衣服,就被你说成抢的了。”
“不许买新衣服,买来不许穿,连旧衣服都够不上,这都不抢难道要我光着吗?”
“说来说去,你所谓的我抢穆雪东西,其实是属于我的那一份你给我穆雪,我抢的,是本该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
穆惊蛰情绪越来越失控,“我就想不明白了,都是穆家孙女,怎么我就天生贱骨头丫头命,她就天生大小姐?凭什么?”
这一句凭什么问出来,穆惊蛰眼泪不受控的掉了下来,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委屈又释然,这是她最不甘最想不通的地方,急切需要一个答案。
穆惊蛰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原主并没彻底走,因为她一直想不通,一直等待着一个答案。
这是穆惊蛰第一次和原主共情,她那些委屈不甘愤恨,她第一次深深体验到了。
原主当初那么疯狂模仿穆雪,又何尝不是想就此能获得一点喜欢,哪怕一点点也好,只要穆老太和村里人对她有对穆雪的十分一也好。
可到头来,只收获了东施效颦的笑料和更加过分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