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荷香一把夺过手提包,真要让她去住招待所,邻居可怎么看她,不过有一点她没有动摇,必须尽快让叶秋秋嫁出去,免得连累全家的名声。
“哪有大姑娘自己找婆家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行行行,我明天就去托亲朋好友给你介绍个好的,你总满意了吧。”
叶秋秋直直盯着她,一字一句,“我说了,我的对象我自己找。”
冯荷心突然就有点发慌,叶秋秋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她以前不敢盯着看人的,现在眼里有凶光,那股狠劲让她有点害怕,不不,一定是她看错了
叶长安叹口气,算了,不管了,不管谁找的,能让她嫁出去就行,她自己找的更好,以后过的不好也怪不了家里。
“就让二丫头自己找吧,她找不到,你再帮她介绍不就行了。”
冯荷香怒气冲冲,她刚才被叶秋秋眼里的凶光给吓到了,下意识的退让了一步,“好啊,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你要是还找不到结婚对象,我给你找的你也不许挑,乖乖嫁过去。”
叶秋秋砰的一声把房门摔上。
叶秋秋并不怕冯荷香,她已经二十岁了,又不是未成年,自己的婚事自己能做主。
原主的东西少的可怜,就只有两双替换着穿的鞋子,衣服也没见着一件八成新的,最后叶秋秋按着脑子里的记忆,在枕头芯子里翻出十二块八毛钱,原主三年前就拿五十块一个月了,每月都是冯荷香过去帮她领工资,这十二块八毛,还是叶长安看不过去,给钱给她买衣服的时候,原主偷偷省下来的。
上辈子,在顾姨死后,叶秋秋花大价钱找私家侦探查过顾时郁的资料,知道他老家在城南那一片,但是她不能直接找人家家去吧,说要跟他结婚,估计顾时郁会以为她是不怀好意的特务呢。
夜里,叶秋秋翻来覆去睡不着,对了,她可以去婚介所,让婚介所的大妈们帮忙做媒,打定了主意,叶秋秋慢慢睡着了。
早上醒来,冯荷香正准备出门,叶秋秋没有喊她,转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冯荷香在门口换鞋,,抬头指挥她,“等会把厨房的碗洗了,我去派出所接你大嫂去。”
叶秋秋吐掉嘴里的泡沫,呸,昨儿晚上和早上,她都没有在家里吃过一粒米,凭什么要洗碗。
她在外头花三毛钱吃了顿早饭,坐公交车去了婚介所。
***
顾时郁要给儿子找保姆,不过情况不容乐观,职业介绍所的大姐敲着办公桌控诉。
“三个月撵走六个,顾同志,现在没人愿意再去你家当保姆。”
顾时郁家的孩子太调皮了,恶作剧一个接着一个,没哪个保姆招架的住,最后一个保姆坚持了半个月,被孩子的调皮气跑了,那两个孩子,就是故意撵走保姆的。
顾时郁再一次道歉,“您给介绍个厉害点的阿姨,最好会点功夫,孩子调皮打骂我都认。”
他心里叹口气,他给这几个孩子当了三个月的父亲,心力憔悴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因为他跟顾时郁承诺过,谁活下来就帮对方照顾家人,何况他现在还占着顾时郁的身体。
他其实并不是顾时郁,三个月前周放和顾时郁一起参加那次围剿行动,在海上围堵那帮企图逃跑的特务,特务拉响了一颗□□冲过来,周放知道顾时郁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自己扑到了□□上。
可是很奇怪,周放醒过来的时候,人人都叫他顾时郁,镜子里的那个人,也顶着顾时郁的脸,而周放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参加了自己的葬礼,浑浑噩噩了三个月,每次醒来别人依然叫他顾时郁,他认命了,从此以后,他只能做顾时郁。
顾时郁看着两个泥地里滚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小子,他没有做父亲的经验,不知道要怎么教好这几个孩子。
职介所的大姐气不打一处来,谁家保姆敢打孩子啊,“我看你需要给孩子找个厉害点的后妈,而不是保姆!”
保姆凭啥给他管孩子。
调皮捣蛋的孩子不能没人照看,顾时郁被两个儿子折腾到无可奈何,他要挣钱就没时间管孩子,管孩子就没时间挣钱。
他严肃的和两个又踢又打的儿子说道:“既然你们不要保姆,我就给你们找个后妈。”
“我不要后妈,你把姐姐接回来吧。”
跳起来反对的是顾二,顾二还有个姐姐,姐姐跟他们不一样,妈妈生下她就丢回农村的外婆家养,顾二只每年寒暑假回外婆家的时候才能看到姐姐。
姐姐对他和弟弟很好的,可是姐姐太可怜了,在外婆家像个佣人一样,念到三年级就辍学了。
爸爸一走好几年,三个月前才回来,刚回来就去接过姐姐,可是外婆太坏了,要爸爸把小姨带回来当保姆,顾二冷哼哼的想,外婆好坏,他都偷听到外婆和小姨的悄悄话,外婆想把好吃懒做的小姨给他们当后妈。
幸好爸爸没同意,外婆很生气大发脾气,拿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如果爸爸要带走姐姐她就抹脖子,让爸爸坐牢,爸爸没办法只能先回来了。
顾二不想要保姆,也不想要后妈,只想把姐姐接回来。
顾石头八岁,人比较单纯,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