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豆豆眨巴眨巴大眼睛:“那去跟靳总说?”
“……” 颜非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有靳承屿。要不是田豆豆提醒,她都没想起他也是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我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吧,别担心我了。”
把沈媚和田豆豆送出办公室,颜非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当初她之所以愿意和靳承屿私下出去,也是考虑到和他建立一些私交,对她说不定有好处。
眼下的情况,既然她和苏玲玉撕破脸,以后再一起共事也会很尴尬,所以唯一能挽救的,或许就是徐蕾的工资,要不是苏玲玉针对她,徐蕾也不至于被牵连。
虽然她也不确定,以他们的交情,靳承屿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但她反正都打算辞职了,不如去试试,或许有一线希望。
想到这儿,她瞄了眼时间,还没到饭点,赶紧掏出手机给靳承屿打电话。
响铃,一声,两声,三声……
就在她忐忑地,怕对方万一不接时,电话接通,那头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喂?”
“靳总。” 临到头了,颜非突然脑子卡壳了一下:“我是颜非。”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我有来电显示。”
“……” 颜非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靳总,你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那头安静了会儿:“可以。”
颜非松口气:“那我待会儿把地点发你。”
“好。”
“那……就先这样,我不打扰了,再见。”
“嗯。” 那头说完挂了电话。
颜非也跟着挂断,把餐厅地址用短信发了过去。这家店她平时常去,和店里的经理熟悉,很快就订好一个包间。
颜非直接过去,在包间里等。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服务生推开门,把靳承屿引导进来。
颜非立刻起身:“靳总。”
餐厅里有暖气,靳承屿脱下大衣,横搭在左手臂弯,右手单手解开几颗衬衣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
他走到她身边,下巴微微一点:“坐下说。”
“好。” 颜非坐回去,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餐单,递给他:“靳总,你看看想吃什么?”
靳承屿接了,却没看,放到桌上,墨黑的眸子审视地打量她:“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我……” 颜非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自己拿这种小事麻烦他,会不会遭白眼?
但转念一想,人都已经约出来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如就厚着脸皮问一问。
她捏紧掌心,鼓起勇气:“靳总,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靳承屿安静地望着她。
须臾,他眼里有了笑意:“颜非,我名片给你两个多月,你今天终于学会怎么用它了。”
颜非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名片。
靳承屿勾了勾嘴角,不打算多做解释,话锋一转:“要我怎么帮你?”
颜非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所以,你的诉求是希望不扣徐蕾工资。” 靳承屿眉峰微挑:“就不为自己求点什么?”
颜非叹气:“我都跟苏玲玉吵成那样了,就算你帮我免掉通报批评的处分,我在她手下干着也不自在,说不定以后给我更多小鞋穿。既然得罪了上司,就只好辞职,换工作。”
靳承屿视线在她脸上来回过了两遍,拿起桌上的餐单,慢条斯理地翻开:“先点菜。”
“……” 颜非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
故事说完了,可他这不清不楚的态度,到底是打算帮她还是不帮?
两个人的菜也点不了多少,靳承屿很快定下菜色,把服务员叫进来点单。
点完,才重启刚才那个话题:“先说结论。” 他顿了顿:“你的诉求我可以帮你。”
颜非松口气:“谢谢靳总。”
“但是……” 靳承屿眼睛微微眯起:“你想过没有,我替你出面解决这件事,别人会怎么看你我?”
颜非愣了愣。她只顾解决眼前的困难,没往后想。
一个大佬,出面帮一个基层干部摆平事情,别人肯定会猜疑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戴有色眼镜。”
靳承屿颔首,戏谑地:“下围棋你推算步数比我远,怎么职场上反而不会运用了。”
颜非脸微热:“我压根儿没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道理相同。” 靳承屿手指在桌面轻叩:“怎么做战略布局,短期利益长期利益如何衡量,何时进攻,何时防守,道理都在棋里。”
颜非看他一眼,对他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围棋于他而言,也许不仅是爱好,更是他生存的必修课。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他那个高度的人,必须具有超乎常人的战略眼光。只有推算得比竞争对手更远,企业才更有机会活下去。
靳承屿继续道:“假如苏玲玉不是蠢得不可救药,在我帮你之后,她就不会给你小鞋穿,至少不会主动招惹你。”
颜非若有所思地:“有道理。”
“所以你没必要辞职。” 靳承屿顿了顿:“当然,如果你觉得继续和她工作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