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都走了,屋里只剩李朝歌和顾明恪两人。李朝歌松了口气,她身体靠回墙壁上,过了一会,发现顾明恪一动不动。李朝歌讶异片刻,猛然想起来顾明恪闭着眼睛,看起来也封闭了听觉,自然不知道那两人已经走了。李朝歌好整以暇,盯着他欣赏了好一会,确定他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外界的动静后,才忍着好笑摇他的手臂:“好了,她们走了。”
顾明恪睁眼,平静又坦然地放开李朝歌的手,身形一闪就从缝隙中出来。李朝歌仿佛没看穿顾明恪刚才的窘迫一般,慢悠悠掀开帷幔,走到房间里,打量周围的摆设:“顾少卿,真是巧啊。”
李朝歌好笑之余,心里也觉得难得。哪个男人不好色,而且还是一个颇有姿色的画中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估计很难有男人忍住不偷看。可是顾明恪当真闭上眼睛,封闭听觉,明明并没有人能检查他,他却能严格做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这份自制力,堪比珍稀动物。
顾明恪运行清心诀,将尴尬压住,恢复往日的从容后,才淡然地转身,道:“公主不也在这里。”
李朝歌努力控制着自己,好歹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我来这里查案。”
“我也是查案。”
顾明恪说话时一脸高冷,正义凛然。李朝歌想起刚才那一幕,噗嗤笑了一声,又赶紧忍住,说:“我自然是相信顾少卿的。以少卿的人品,应当不至于逛这等烟花之地。少卿慢慢查,我去追人。”
李朝歌说完,都不等顾明恪反应,转身便走了。顾明恪的目的是夜明珠,而李朝歌的目的却是飞天。现在楼笙和飞天都在外面,李朝歌当然要追上去,好好看个明白。
李朝歌一路快步往舞台走。此刻无需辨认方位,喧闹声最大的地方便是舞台。李朝歌走了几步,走廊对面突然迎面走来老鸨。李朝歌心里一冷,这时候想躲也来不及了,李朝歌只能退开一步,靠在门窗边,低着头遮住面容。
老鸨见过李朝歌本人,李朝歌也不确定能不能骗过老鸨。老鸨身后带着一个小丫鬟,她本来要去楼笙的屋子,但是老鸨走在走廊上,直觉前面那个侍女不对劲。
老鸨在风月场中滚打了二十多年,一双眼睛早已修炼的十分老道,看女人尤其准。这个女子高挑的身形,修长的腿,出色的身段,以及低头时露出来的那截下颌线,总让老鸨产生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仿佛不久之前,她才见过这个女子。
老鸨慢慢逼近李朝歌,警惕地打量着她,问:“你是谁?站在这里做什么?”
李朝歌低着头,没有应话,身体已经悄悄紧绷起来。看老鸨的样子已经起疑,李朝歌多半混不过去,只能硬闯了。
老鸨见李朝歌不回答,内心疑窦更甚。老鸨步步紧逼,厉声问:“你到底是谁?抬起头来。”
李朝歌手臂绷紧,在她即将动手时,身后突然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随后,一阵清香袭来,顾明恪从容不迫地踏入走廊。老鸨一见顾明恪,顿时换了笑脸,陪笑道:“顾大人!顾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包厢里闷,随便出来走走。”说着,顾明恪轻轻瞥了李朝歌一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老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暧昧笑道:“原来这是顾大人点的姑娘,顾大人早说便是了,奴家刚才差点误会了。”
说着,她看向李朝歌,加重语气道:“还不快去伺候顾大人!一会好好伺候,勿要让顾大人扫兴。”
顾明恪依然高冷,举止如清风朗月不染尘埃,但面对老鸨露骨的话却没有辩解,无声默认了。李朝歌低着头,借顾明恪身形遮掩,和老鸨擦肩而过。
走出一段距离,李朝歌听到老鸨在背后和丫鬟说:“你看,男人就是那么回事。外表看着高洁的像神仙一样,私底下也会逛青楼。听说,他还是大理寺的高官呢。”
“妈妈,顾大人点的那个女子是谁?我好像没见到过。”
“不知道。这种外表冷漠的人内心一般都很压抑,谁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说不定,顾大人就好这口呢。”
“……”
李朝歌轻轻笑了一声,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睨着他:“顾大人,青楼包厢?点伎?真是看不出来,你在外面就是这样败坏大理寺名声的?”
顾明恪轻声叹道:“局面所迫,为了不惹人怀疑,只能如此。”
李朝歌冷冷嗤道:“枉我刚刚还夸赞你,觉得以你的人品不至于逛烟花之地,看来是我误会了。呵,男人啊。”
顾明恪很无奈。显而易见他是为了追查丢失的证物,但是李朝歌得理不饶人,顾明恪刚刚还给她解围呢,她现在就对恩人冷嘲热讽。小没良心。
顾明恪在前方带路,很快,包厢就到了。顾明恪示意道:“就在前面第二间。”
眼看就要靠近,旁边的包厢门突然打开,顾明恪眼疾手快揽住李朝歌,将她推到自己身后。贺兰卿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