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药材种子也没办法种,傅星支手撑着脑袋看着外面如珠帘般的雨幕,叹了口气,“老天再这样下下去,恐怕又有地方要遭殃了?”
裴璟知道她以前住得地方就是被洪水给淹没了,还以为这雨触及她的伤心事,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傅星道:“还早,瞧着阵势,没个三五天是过不去的。”她发现自己在这个时空待得越近,对这个时空的归属感越强,也就越容易心软。
她的预料极准,这雨确实又下了五天才歇了,院里的小树被雨水冲刷地苍翠欲滴,挺拔地站立着。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院里的花木周围形成一圈彩色的光晕,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天晴了,裴璟也开始去工部当值了。裴璟自从得知自己要被安置在工部,很早就开始翻阅一些资料,他有那几套改良的农具在手,又有太子罩着,工部的人不傻,自然不会找他的麻烦,有些官员还会主动跟他攀关系指导他,因此裴璟在工部的日子过得很不错,没过多久就跟他们打成一片,除了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韩大人是个正直得有些古板的人,最恨人拉帮结派,裴璟是走太子的路子,韩大人对他很看不惯,没事就爱冷着他,但是裴璟也不在意,每日按时当值,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裴璟在工部当值,日子过得充实,可是傅星却感觉整日提不劲儿,连胃口都小了许多。
“老头,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傅星无聊,被鬼医抓来当壮丁,她想着消磨时间,也没有反对。
“人苦夏的时候胃口是会比平日差一点,但是你今日不过比往常少吃了半碗饭,至于念叨这么久吗?”鬼医继续喂着自己的宝贝,眼神都没给她留一丝。
“那我浑身提不上劲是怎么回事?”
“热啊,你看阿彩还不是一眼蜷着身子不动。”阿彩是鬼医养得一条彩色的毒蛇,傅星又被他说服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病了。
“你是病了,相思病。让你家病秧子回来陪你,保证你立马活蹦乱跳。”鬼医似笑非笑道,将手上的东西喂完后,他伸手给了傅星一响指,“我说死丫头,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念着裴璟啊?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就跟我学医。”
“你才不是想让我学医,你是想让我帮你喂你的宝贝。我才不干呢!”傅星捂着被他打的地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知道就知道,干嘛说出来!”鬼医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反而不以为然地埋怨她拆穿自己。
“老头,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傅星斜了他一眼,讽刺道。
“多谢夸奖!”鬼医假装没有听懂她语气中的嘲讽,嬉皮笑脸。
傅星也觉得自己一天太闲了,就把丢下的练字捡了起来,还跑到正院跟李嬷嬷继续学习双面绣。这样一来,确实想裴璟的时间少了很多,整个人也恢复了之前的朝气。
之前的一场雨之后,不少地方爆发山洪,朝堂为了这事争执不休,工部也为这事忙碌,裴璟每晚回去的时候,傅星已经睡了,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去上朝了,所以傅星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这日傅星沐浴完准备休息,就见长安扶着醉醺醺的裴璟走了进来。裴璟之前身体不好,滴酒不沾。没想到这才去工部当值几日,居然学会了喝酒,还喝醉了,傅星好气又好笑,上前接过走路摇晃的裴璟,简单粗暴的将他抱到床上,“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裴璟傻笑着伸出手指比了一指,长安在旁边补充解释道:“太子被睿王那一派的人推出去救济灾民,他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所以就找主子叙叙旧。太子知道主子不胜酒力,也只闹着他喝了一口。”
所以他一口就醉成这样,傅星讶然,没好气地瞪了眼傻乎乎看着自己的裴璟,小声嘟囔道:“一口就醉,裴璟,你可真出息。”
回应她的只是裴璟咧着嘴的笑。
替他掖了掖被子,傅星转身准备给去拿帕子给他净脸。裴璟却以为她要走了,连忙起身环着她的腰,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不准走,你是我的!你答应过不准离开我的。”
傅星无奈,转身柔声细语地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快快躺下休息。”
在她说话的时候,长安已经机灵地将洗盂铜盆端了过来。裴璟乖巧地躺在床上,手却执意地抓着她的一只手,傅星试着想要将手抽出来,结果换来的是这人的两只手,他坐起来瘪着嘴控诉,“傅星,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最近都没有关心我,绣了那么多手帕我一个都没有……”说道最后居然还红了眼睛。
她从来不知道醉酒的裴璟居然这么可爱,傅星的心软成一片,忙轻声哄道:“是我的错,我真是太可恶了,我是个大坏蛋。我怎么能让我们的阿璟伤心呢?”
“不许你这么说,只准我一个人说。”裴璟伸手捂着她的嘴,还横了她一眼。
长安听着醉酒的主子跟主母嬉闹,低头看着脚尖。
好不容易哄着他喝下解酒汤睡着了,傅星打了个哈欠,走在塌上开始给他绣手帕。前些日子将丢下的绣技捡起来,可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这些日子她反复练习,终于在前两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