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认真,语气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裴璟失笑的摇摇头,“傻姑娘!”
“傻小子!裴璟是个傻小子。”傅星报复似的在他耳边一直嚷着,像只蜜蜂似的,说着说着自己率先说累了停下。
裴璟意有所指的笑道:“傻小子配傻姑娘,嗯,绝配!”
“谁跟你绝配啊?傻小子,咱们还是找个茶楼喝茶吧,顺便听听八卦,让你一次性听个够。”傅星鼻子哼了一声,将手上的东西全给他,又将青叶他们手上的东西塞到他手上,这下裴璟的双手不空,她语气郑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傻小子,本少夫人信任你才将这些东西塞给你,不准弄丢一件东西,也不准碰坏一件东西,我相信你能行的,加油!”
说完,她满意的拍手,心情通畅地往茶楼走去。
小姑娘那骄傲的小表情比今日的太阳还要刺眼夺目,裴璟看着双手的东西,哑然失笑,转身学着她的动作将手上的这些全塞给长安,“这是少夫人信任你才将东西塞给你,我相信你能行的,加油!”
长安苦着脸看着手上的东西,这明明是少夫人让主子拿的!青叶他们给了他一记同情的眼神,上前拍拍他的肩,“加油!”
——
茶楼分两层,一楼大堂坐得都是散客,此时天气炎热,进来乘凉喝茶的人很多,座无虚席。跑堂端着托盘在各个席位穿梭,看见他们进来,立即殷勤地迎上来询问。
大堂里三教九流混杂,吵吵闹闹的,裴璟更喜欢坐二楼的雅间。但是傅星直接略过他的意见,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听外面这些人怎么议论裴璟的,要是坐雅间,怎么可能听得到这些。
裴璟沉默,他其实并不在意外界怎么说,但是小姑娘误会了。蔡氏骂的话确实触动了他的心,因为那句“天煞孤星”,他身中剧毒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遇见星儿,他对这个世间没什么留恋,可能真的会早早离去。所以星儿对于他来说,比命都重要,他母亲生他难产而死,他担心星儿也会离开他,星儿身上的那些东西太过神秘,因为不知,所以惧怕,惧怕她拿出那些东西会不会有什么代价要付出?
裴钰昨日拿下燕阁成了热门话题,大堂里不少人都在谈论他,几乎都是溢美之词。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裴钰的兄长裴璟身上,有人惋惜裴钰生迟了成了定北侯的二公子,将要侯府继承没他的份;而另一拨人则嗤笑这说法,难道要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文弱书生去当定北侯世子,他能统领将士上阵杀敌吗?还有人则在恶意地诅咒,裴璟怎么没死。
裴璟听了这诅咒神色淡定,傅星反而气得坐不住,要不是他按着她,她当时就跳出来找那个算账。
暗自将说话那个打量了一番,裴璟给长福使了个眼色。茶可以乱喝,但话不能乱说,既然说了那就要承受后果。
长福会意,从茶桌上捡起半个干果壳,手一弹。刚才诅咒裴璟的那人吃痛地捂着嘴,站起来大声嚷道:“谁?哪个龟儿子朝老子扔这玩意的?”
他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从天而降,寒光泠泠地直插在他桌上。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狗东西,你要是在管不住你的嘴,老子就帮你把它缝上!”
傅星一直关注着那边的情况,看到长福出手教训了那个嘴欠的人,心里一阵痛快,跟裴璟痛快地碰了杯,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熟悉的匕首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眸光盈盈,她激动地看着说话的人,那人虽然带着斗笠并不能看到全貌,但是她知道这就是原主的义父何光。
原主在傅敏父母家过得比畜生还要惨,挨饿受冻是常事,稍不注意就非打即骂,原主的身体底子就是在那个时候给折腾坏的。后来原主长开了,那对黑心的夫妻见原主貌美,就想把她卖到烟火之地去,是何光买了她。在她心中,何光是她最亲的亲人,镇上发大水走散后,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何光在那场大水中活了下来。
傅星受原主情绪的影响,神情激动难掩。她迫不及待地走向那人,红着眼睛看着他,还没有说话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这匕首裴璟觉得有些眼熟,还未细想就见傅星跑到那戴斗笠的人面前,哭了。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哭,裴璟狐疑地打量那人,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和敌意。
他掏出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轻柔地擦着,就听见她带着哭腔喊了声:“义父。”
那陌生男子将斗笠从头上摘下,语气亲昵道:“星丫头长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再哭就不好看了。”
这是他以前常逗原主的话,傅星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再一次爆发,她上前将何光抱住,撒娇道:“星丫头没有长大,星丫头永远都是义父的小丫头。”
将手放在她头顶上揉了揉,欣慰道:“星丫头就算是长大了也永远都是义父的小丫头。”
裴璟看着小姑娘头上的手,莫名觉得碍眼,他上前将她从何光怀里拉了出来,温声劝道:“好了别哭了,你跟义父重逢是一件高兴的事,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
何光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男子,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裴璟身上。长得太好看了,容易招蜂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