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监护人,十分坦率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罗切斯特立刻别过脸不看裴湘,片刻后,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嚷道:
“已经这个时间了,阿黛勒,你是不是该回房间休息了,不要一直待在客厅里叽叽喳喳地提问题。”
裴湘笑眯眯地说了声好,她起身抱了抱满脸不乐意的罗切斯特,然后才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次日,裴湘和威廉、诺顿、西奥多告别。
转天,她坐上了前往桑菲尔德的马车。
抵达新住处后,裴湘有了自己的卧室和小书房。
因为她的强烈要求,索菲没有和她住到同一个房间,而是被费尔法克斯太太·安排到了隔壁的小房间。
晚餐后,罗切斯特先生交代费尔法克斯太太好好照顾裴湘,并给她找一位合格的家庭教师。他本人则要在第二日赶往伦敦处理一些事情,并不会在桑菲尔德多停留。
“阿黛勒,我考察过你的天赋,无论是语言方面,还是在绘画、音乐等艺术领域,都非常有灵气。当然,你也不要过于骄傲得意,因为孩童时期的灵气天赋并不是永远用之不竭的。你若是因为懒散和傲慢而荒废了上帝的恩赐,难免会变成一个平庸浮躁之人。”
裴湘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监护人的教诲。
罗切斯特继续说道:
“所以,我会让费尔法克斯太太给你尽快安排一位家庭教师,让对方给你做一些基础启蒙。两三年后,如果你依旧拥有优秀的潜力,我会想办法帮你物色更加专业的老师或者学校,让你接受到更系统的教育。”
“罗切斯特先生,请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好意的。”
“最好这样,”罗切斯特轻声呢喃了一句,“但愿你能抓住些真正重要的东西,别被愚蠢、浅薄和冲动左右了人生,就像我一样。”
男人的神色有些倦怠,从走进桑菲尔德开始,他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忧郁孤寂之感就变得更加浓厚了。
在这座宅子里,美味丰盛的晚餐、华丽明亮的房间和恭谨殷切的仆人都不能让他展颜,他坐拥财富,却把自己困在荆棘沼泽当中。
第二天一早,罗切斯特骑着他的黑马美士罗出发了,陪他出行的还有一条叫做派洛特的长毛狗,一人二宠很快就消失在了晨曦薄雾当中。
裴湘坐在三楼某个无人房间的窗沿上,目送罗切斯特离开。
半晌,一阵沉闷而古怪的诡异笑声传进她的耳中,那声音断断续续、嘶哑难听,和着不远处教堂醇厚古拙的悠扬钟声,让人无端产生毛骨悚然的惊颤战栗之感。
“伯莎·梅森……”裴湘望着窗外的斑斓秋景,微微出神。
在米尔科特的那些日子,她的内力修炼已经打好了基础,如今正在缓慢增长中。再过两三个月,大概就能有比较不错的效果了。
——最起码,能让我凭借七岁孩童的身躯轻松制住一个高大健壮的发疯女人。
就在裴湘思考事情的时候,那阵古怪的笑声忽然停止了,又过了一会儿,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听到费尔法克斯太太在门外的走廊里说道:
“格雷斯,太吵了,记住你的职责。”
“我会注意的,费尔法克斯太太。”
“你最近少喝些酒,罗切斯特先生把他的被保护人留在了桑菲尔德,那是个七八岁的柔弱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不要吓到她。”
“我会注意的,太太。”格雷斯又保证了一遍,之后就沉默不语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也没指望格雷斯能多说什么,她提醒完格雷斯·普尔后,就离开了。
裴湘盘膝坐在窗台上,一边沐浴着秋日的晨光一边打坐运功,直到内功运行一周天后,她才无声无息地跳到地板上,避着早起的仆人返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等到上午的阳光彻底洒满室内的时候,保姆索菲来唤裴湘起床,新的一天就正式开始了……
一个月后,裴湘见到了她的家庭教师简·爱小姐。
这是一位瘦小苍白的十八岁姑娘,一身朴素的黑色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仿佛是一位虔诚的贵格派教徒。
爱小姐的一举一动都显得规规矩矩的,甚至有些拘谨,可若是因此认为她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呆板姑娘,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这位年轻的家庭教师,就会从她的眼睛里、从她那平淡却很有特色的面孔上察觉到,这姑娘心中自有一番天地,她是自由而倔强的,她对生活充满了好奇心和不服输的勇气。
“爱小姐,你是我的家庭教师吗?”
“对,瓦伦小姐,我今后会负责教导你语言文法、音乐和绘画。”
“叫我阿黛勒吧,我喜欢我这个法国名字,我可以称呼你为简吗?”
“当然可以,阿黛勒。”
裴湘此时并不像原著中的那个小姑娘那样,只会用法语和人交流。她的英语已经说得非常流畅了,最起码,日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因而,费尔法克斯太太并没有让简·爱询问小姑娘的身世,而是直接领着师生两人去了大书房。
“罗切斯特先生吩咐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