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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容皱眉应了一声,扭头再看顾云杳,又心疼的看着她的脸,这一巴掌如此明显,不用说她也猜到了是谁,他十年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一回来却要打她的女儿,这天下还有比他更狠心的爹吗。
“来,杳儿,娘给你梳妆。”许靖容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她身体的原因,那么小就离开了她身边,可不管什么原因,她心里总是愧疚的。
顾云杳很配合的点头,许靖容梳妆的手艺很好,比宫中那些专门负责此类的宫娥还好,她今日确实也需要一个得体的打扮,不然又怎么能给顾大将军一份大礼。
随着许靖容到内室,顾云杳端正的坐着,任凭许靖容为她梳妆打扮,只是在扑粉的时候,她故意侧了侧脸,露出一副忍着疼却忍不住的样子,许靖容立刻就放弃了拿粉多遮盖一些印子的举动。
等她们收拾好出门的时候,门外站着的下人都是眼前一亮,眼前的顾云杳一身水蓝色衣裙,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布料,在冬日里除了厚重的感觉中,又增添了几分飘逸。
顾云杳的表情不骄不躁,在下人们或惊艳、或担忧的眼神里,和许靖容两人相携往外走,算算时间,顾之曦一定已经先一步离开,那等在外的必然只有她的两个哥哥,这也正好。
出门抬眼,许靖容只看到一辆马车,且样式简陋,怕是黎京富裕一些的人家都不会用,她现在好歹名义上还是顾之曦的正妻,他竟然让她乘坐这样的马车。
许靖容的手攥的紧紧的,顾云杳轻轻的抚了上去,安慰的说,“娘,你若是相信我,咱们今晚就用这辆马车。”
她说的高深莫测,许靖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怎么觉得杳儿似乎话中有话,她要做什么?许靖容的心思一下子从马车上转到了顾云杳身上,担忧的看着她说,“杳儿,你要做什么?可有危险?”
她支持自己的女儿,哪怕她现在说不愿意待在顾家,她都敢立刻和顾之曦和离,然后带着他们兄妹三人离开顾家。
但她害怕杳儿做傻事,那是顾之曦,别人不了解他,她还不了解?那么多年的夫妻,许靖容很清楚顾之曦并非只是有勇无谋,相反的,他很有手段。
顾云杳给了许靖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她开口询问之前,挥手跟顾云楼和顾云淆打招呼,两人转头看到她,立刻眼前一亮。
“小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大哥都快认不出来了。”顾云楼笑呵呵的说,他今日只是一身月白色长袍,头发简单整齐的束起,但因着容貌气度,还是让人觉得此人不凡。
顾云淆则还是一身劲装,玄色之上有红色滚边,看起来俊朗之中又平添了几分威严,倒是跟他冷然的性子很合适。
“大哥,你就知道取笑小妹。”顾云杳抿唇一笑,柔软的长发间那几根精致素雅的簪子跟着她的笑微微颤动,再加上这一身织水云锦所制的水蓝色衣裙,竟让人一时之间看的愣住了神。
眉宇间的花细是许靖容亲手所绘,不是时下流行,但却把顾云杳略显稚嫩的容貌带出了几分娇媚,与她的稳重老练倒是相辅相成。
“大哥说的对,小妹今天确实与众不同。”顾云淆笑了笑,他性子比较冷淡,也不知道姑娘是应该怎么夸。
顾云杳笑的更愉悦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出发吧。”没有女人不喜欢被人夸赞,她也不例外。
前世的容貌世间少有,别人的夸赞也就显得不那么让人放在心上,可这一世却只是中等姿色,被夸一次可不算容易,顾云杳心里叹息,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夸奖也是一样。
顾府如今在黎京也算是高门大户,所以宅邸离皇宫也不算远,马车不过二刻钟便到了。
宫门前此刻停了不少华丽的马车,他们这一辆就显得尤为显眼,自然,因为简陋的让人不得不瞩目。
“到了母亲,这里下来需要步行。”顾云楼很体贴的出声提醒,其实不必他说,许靖容对入宫的礼仪知道的很清楚,当年许家也是黎京数一数二的望族,又怎么会少了入宫的机会。
两人下了马车走到宫门前时,守卫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问,“夫人可有令牌?”他不问这是谁家的夫人,而是直接要令牌,可见是看到了刚才那辆寒酸的马车。
许靖容皱眉,顾之曦并没有给她令牌,只说到了宫门前自然会有人接引,她往里看了看,宫门下灯火通明,哪里还有人站在此处等。
“夫人,若是没有令牌,卑职不能让您进去。”守卫尽职尽责的说,随即朝着许靖容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许靖容想说什么,忽然身后有人比她先一步开口,声音清冷却好听,让人一听之下就对此人充满了期待。
“放肆,顾将军的夫人,也是你能拦的。”来人话还没说完,宫门的守卫齐齐跪了下来,“卑职参见端王殿下,是卑职眼拙,这就让夫人进去。”
顾云杳一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谁,心里无比的感概,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转身、拜倒,一气呵成,“民女参见端王殿下。”
几人一起跪拜,玉非寒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人,目光稳稳的落到了顾云杳身上,今日这小丫头似乎很不一样,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