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条消息到了御前的时候,直接让皇后娘娘听了个完全。
“咳咳咳!!”穆宁皇帝近日刚刚好转,忽听得此消息,被激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皇后心中震荡,一边为陛下顺气抚背,一边强压下心中惊惧问道:“那阿恒……九殿下呢?!”
因着皇帝病中,所以此次是中书令大人入宫传达的消息。
陈大人拱手躬身:“北境失去联络,九皇子……亦无消息。”
咣当——
玉盏被穆宁皇帝狠狠砸在地上,直接裂成了数瓣,皇帝咳嗽刚止,脸色涨红地爆出口:“放肆!”
宫女太监当即跪了满屋子。
就连皇后娘娘和陈大人也在这帝王一怒中跪下。
皇后娘娘撩过压在皇帝身上的锦被,虽然心中焦急,却仍旧温声劝道:“陛下莫急,不会有事的,阿恒一定不会出事的……”
皇后为深宫妇人,就算是再怎样想劝慰,也想不到什么实际有效的话语。可又怕陛下因为心急和愤怒急火攻心,不得不笨嘴拙舌地劝着。
穆宁皇帝面色涨红,气愤怒喝:“想要造反吗?!”
皇后娘娘双手一顿,陡然愣住。
陈大人低头道:“陛下息怒,前线失联至今虽已有三日,但将在外,偶有耽误也情有可原。”
虽如是说,但中书令大人来时便已经知晓,交战地已经失去消息三天了,即使是将在外,只要不是全军覆没,也不至于连一封战报都发不回来。
随军监军也不是个木头,出现这种情况,唯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有人故意封锁住了朝廷和交战地两方来往的消息。
要么,便是九皇子临时起意,在北境鼓动手下军士一起,连同着当地驻军揭竿而起,全部都造反了!
不怪穆宁皇帝着急。便是众位大臣之间,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都全都惊愕。
甚至有人主张不要上达天听,免得陛下病中思虑过重,出了什么好歹。
但中书令主张,如此消息,必该报给一国之君。
这个时候京中只剩下巡防营的人和两万禁军,其余三方驻军相互牵制掣肘,各在封地。
原本派出平鼎军前去交战地便是因为有此保障在,京城在北,即使其余三方出现叛乱,也不会危及皇城。
但若是真的在这个关口上,九皇子叛逆了,京城该当如何?
陈大人兢兢业业,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了一辈子,早已抛却了来往私情,行事做事,皆站在这个国家的利益基本点上,必须未雨绸缪。
“除了交战地,北方各城并未响动,若是此刻调动三方驻军,恐会引起骚动。”
陈舒佐分析透彻,细细阐明利害。
皇后娘娘心有余悸,这些军国大事她不能插嘴,也说不上话,便只在一旁心惊胆战地听着。
穆宁皇帝坐起身,这两日休养得好,虽然还是时常身子无力,但起卧已无碍。
“既如此,朕先派人到辽远城探查情况,爱卿先替朕准备文书……”
皇帝喘着气,一句一停。
北方的消息确实让人在意,但眼下不可自乱阵脚,否则即使北境无事,也会生出其他的事端来。
陈大人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却又看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夹着步子着急地跑进来。
大太监步履如飞,一溜行至皇帝身边,麻溜地跪下,整个头都埋下去,瑟瑟发抖。
连说出的话都音色战战:“陛下……昨夜起雨打雷,那祈福高楼……它它它……塌了!!!”
陈舒佐停下动作缓缓转身,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那太监。
“什么……咳咳咳!!!”
穆宁皇帝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不止。
皇后赶忙上前,递过一杯水又给陛下拍着背。
谁料杯子被皇帝一把拂开在地,砸出一声碎瓷脆响——咣!
“去——去把国师给我请过来!”皇帝眼中满是血丝。
大太监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出了宸心殿,急着去请国师去了。
陈大人自觉时候不对,自己差不多该走了。但眼下事态紧急,陛下要在这个时候听了国师的意见可不是什么玩笑,于是便不得不停下自己的事情。
陛下请人请得急,却没想到殷先生似乎更着急。
若是平日里,此刻传召少说三刻钟国师才能进宫。今日却尤其反常,不过一盏茶便听人通传了。
国师今日穿着长长的道袍,并没有束发,头上甚至连一根木头簪子都没有,让灰色的头发全部散开在肩下。
虽是如此装束,但因为实在是着急,便连平日里的半分仙风道骨都没有,匆忙而来,反而有了几分人气。
殷先生一入殿便直奔穆宁皇帝,扑通一声跪下行礼。
见他行礼干脆而匆忙,不仅帝后心里没底,就连陈大人也是眉心一突突。
“陛下!”殷先生焦急一声,直接让皇帝心提起来了。
“昨夜风雨,天相难辨,但臣观得北方一颗流火星一路南下,深入帝宫!”
国师大人一出口便是让陈大人头疼不已的话,偏得他还没说完。
“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