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其他姑娘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襄王殿下留着帮着公主。
而姜思南身边,柳月灵掩住口鼻,面上早已慌乱,却撑着没有离开。
谢临香去而复返,姜思南不免疑惑,却还是温声劝道:“阿盈妹妹怎么回来了,这殿里现下不干净,妹妹还是别看了。”
“无妨。”谢临香嘴角微扬,上前行至柳月灵旁边,“灵儿妹妹不也还没走呢,更何况此事毕竟与臣女有关,臣女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柳月灵抬起一张脸,眼眶里蓄了一眶眼泪,嚅嗫道:“姐姐,灵儿……灵儿害怕。”
然而谢临香视而不见,只轻笑道:“怕还不走?”
柳月灵双腿一软蹲了下去,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殿中几人现下也没得闲暇管她。门外嘈杂声渐远,林江雪也回来了,站到谢临香身边耳语道:“你要做什么?”
谢临香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永鸯公主接着吩咐人安排院中那些姑娘们回府,殿中由襄王殿下镇着,等待大理寺的人前来细查。
不过却是有人比大理寺的人先一步到。
门口的永鸯公主明显是有些意外,连声音都听出来一些惊讶,语调微扬:“九哥?九哥怎么来了?”
九皇子黑衫箭袖,腰间束着银饰革带,手中马鞭一握,清冷的面容愈发冷峻,眉头紧锁,明显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陈夕泽紧随其后,忙着向永鸯公主行了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二人随即大步跨入殿中。
襄王殿下更是惊讶:“九弟?你怎么来了!”
姜之恒拱手行了一礼:“皇兄。”
“父皇派我查靖勇侯府的案子,臣弟听闻今日公主府有些线索,便赶过来了。”
说着便蹲下身,伸手探查那柱子前软绵无力的女子尸体。
“九弟!”姜思南出声阻拦,“今日之事与阿盈无关,事发于公主府,现下已经呈给大理寺了,九弟插手,恐不合适!”
方才姜思南就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去报大理寺。
然而姜思南不知道的是,报信的人早就在半路被姜之恒和陈夕泽给截下了。是以两人才能来得这么快。
姜之恒并不打算说出这件事,只沉声以对:“月前谢家回京路上被截,劫匪乃死士。今日公主府上谢小姐被此人诬陷,此人亦自杀身亡。皇兄,您竟认为这两件事没有关联?”
九皇子慢慢站起来,黑色的瞳仁转向姜思南,嘲讽道:“说来,到底是皇兄太过于放心谢小姐,还是因为不够在乎呢?”
“姜之恒!”襄王声调突降。
无论如何,谢临香毕竟是先皇钦定的襄王妃,姜思南的未婚妻子。九皇子此话不仅是难听,更是诛心了。
然而九皇子向来阴晴不定,行事作风多的是离经叛道,连身边的人也没个正形儿,此刻说出这话来,旁人倒是不觉得奇怪。
气氛陡转,谢临香连忙出来圆场:“襄王殿下,依臣女看,今日之事不妨就交给九殿下吧。”
若是交到姜思南手里,这件事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后文了。除了襄王,此事交给谁都行。
“阿盈,此事出于永鸯公主府,不单单是你一人安危,更关系到公主府的安全。当秉公办理,交由大理寺查办!”
“皇兄此话何意?难道由我来查,便不会顾着梓喻妹妹的安危了吗?”姜之恒冷静回怼。
而后转身看向姜梓喻,清浅地笑道:“梓喻妹妹,你说呢?”
几位兄长之中,永鸯公主向来仰慕最为清冷的九皇子,只是这位九哥性格太冷拒人千里,平日里便连话都很少说几句。
此刻突然这般被问到,竟然愣了片刻,方道:“我觉得,此事交给九哥便也是一样的。”
但又碍于姜思南面上实在难看,才补了一句:“五哥若是不放心,不如让大理寺协同。臣妹的安全,九哥定然也会放在心上的。”
谢临香顺着接道:“九殿下事必躬亲,公主殿下自然放心。”
“可……可是……”柳月灵声音弱弱。
“嗯?”还没等她说出口,谢临香便出口打断,“怎么,此事灵儿妹妹竟也有意见?”
众人目光扫过去,柳月灵终于哑了音。
姜思南到底还是做出了妥协:“既然如此,便让大理寺协助九弟。公主府的事乃是大事。”
姜之恒点头应道:“靖勇侯府的事,也是大事。”
姜思南被他轻轻扬起的嘴角噎得一顿。
见事情已定,陈夕泽便上前叫人收拾。殿中其他人三三两两地出门去,林江雪拉着谢临香的手心里一手的冷汗。
襄王落在后面,与姜之恒并排出门的时候淡淡开口:“九弟闲云野鹤,从前可不似这般,事必躬亲。”
他并未转头,最后四个字的音咬得极重。
姜之恒笑容很清,淡然道:“父皇之命,职责所在。”
说罢,出门便转身朝了另一个方向。
姜思南冷哼一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甩袖子转头出门走了。
林江雪一直拉着谢临香出了正殿,行至四下无人处,才松了手喘了口气。
“你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