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的眉尖微蹙,染上了一点回忆的失落之色,让人的心忍不住揪在了一起,甘愿奉献世间一切美妙的东西,只为让她重开笑颜。
费奇舔了舔唇,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炙热滚烫:“还有这样的事情?”
“嗯。”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点撒娇般的叹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算了算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有点感慨。”颜夕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她起身拍去了身上的尘灰,“花也看了,事情也说完了,军师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费奇仰头直视着少女,承诺道:“殿下,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为您调查清楚的。我送您。”
“不必了,军师大人再赏赏花吧。”
颜夕制止了男人起身的动作,眉眼弯弯:“我自己回去就好。”
转身的刹那,她的视线再次不经意地漂移到另一边花丛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麟蛇的事情,对于修斯、费奇乃至整个血日,并没有任何影响,可说可不说。
但在夏沫的眼里,恐怕是天大一般的事情,她可是还一直傻乎乎地以为,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究竟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夏沫也该吃个教训了,而且,她等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必须要逼一逼夏沫、善良地催一催她,不然天道系统的事情不知道还要耽搁多长时间。
精心遮掩的秘密被揭开,六神无主的夏沫,被修斯和费奇两人一吓之后,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拭目以待。
费奇的视线一直凝在少女离开的身影上久久不散,直至颜夕完全消失在远方,他才随意地扔掉了手里的玫瑰,提了提衣领处的红纱,表情似笑非笑:“两位,出来吧?”
花丛深处现出一男一女的身形。
夏沫的表情十分纠结慌张,她忍不住抬眼瞟了修斯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尖利的指尖几乎要划破揪住的衣角。
“修斯,这件事情你听我解释……”
修斯的周身笼罩着压抑的气息,脑海中徘徊不去的,是少女之前低落的声音,以及提起麟蛇时难得的温柔。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昨日放肆地挑起他的下巴,冷漠拒绝他的场景。
他知道,颜夕此举确实有刻意的成分在,说不定少女已经发现了掩藏在深处的两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如果当时他没有着急和夏沫一起离开,是不是就能亲眼让少女见证自己由蛇到人的转变,是不是就可以任性地和少女亲近,理直气壮地腻在少女的身边。
而少女,是不是也可以用提到麟蛇一样的温柔声音,亲昵地唤他修斯。
他忍不住看向了浑身上下微微颤抖的夏沫,声音中像是浸了寒冰,还有掩饰不住的杀意:“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
修斯身上的气势太过摄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夏沫忍不住连连退后,泪水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落:“不是的,不是的……”
她不停地挥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这是一名净化师。
修斯努力抑制住内心几乎喷涌而出的杀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丛,声音暗沉沙哑:“别让我再看见你!”
夏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掩面放声哭泣起来。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夏沫殿下,擦擦眼。”
费奇半俯下身,红纱随风飘扬,他声音温柔地递上了纸巾。
“费奇,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夏沫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狠狠地攥住了男人的手。
然而下一秒,她的心再次下坠到了无尽的深渊。
费奇的眼中满是讥讽,全是看好戏的姿态,他强硬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嘲讽地笑道:“啧,感谢您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是的,在他们眼里,她夏沫,可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夏沫无力地瘫在地上,只觉得人生充满了绝望。她努力了再多,还是比不上颜夕的一句话,一个笑容。
真是让人……不甘心啊!她怎么能不恨她?
敏感地发现了夏沫周身情绪的改变,费奇遮住了眼底的光,忍不住又“啧”了一声。
其实他经常很难理解这位的脑回路,比如说这件事,明明核心人物是自己和修斯,可是看情况,这位却偏偏恨上了颜夕殿下一个人。
她自怨自艾,如此悲伤,却不想想,血日的净化液和清蕴石大都是出自于她之手。要知道,不是她需要血日,而是血日需要她。
以净化师的地位,去哪里不是被捧着、被哄着?也就这位这么好糊弄。不过,也适合血日不是?
费奇狭长的眼睛中闪过几丝趣味,跟上了修斯的脚步,他倒是对现在团长的心理也挺好奇的。
呵,原本的目的没达到,却出乎意料地欣赏了一场好戏。
原地最终只剩下了跌坐的夏沫一人。
漂亮的玫瑰花瓣被狠狠撕碎,夏沫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半晌,她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站了起来,呢喃道:“系统,对了,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