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对方将无法给谢家带来任何利益, 谢琮知道他无法要求谢观星,他不止拿婚姻自由来和谢观星谈条件,除此之外,还有谢观星妈妈去世弥留之际的遗物。
谢观星眼神落在被车灯照亮的夜色里, 眸珠像是被蒙了一层雾,显得深沉阴郁。
“快到了?”
温染含糊的声音在副驾驶响起, 谢观星眨了一下眼睛,眼里的阴郁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瞥了温染一眼,低声说:“还没有,学姐你睡着了,所以我开得很慢。”
这个解释很合理。
温染点点头,没多想。
腿有些麻了,她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正好朝着谢观星。
暖黄色的车灯下,谢观星的眼睫上都有光点在跳跃。
“阿让,你睫毛好长啊。”温染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谢观星笑了一声,笑得很腼腆,温染看着心都化了。
“学姐喜欢就好。”
话也说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温染靠在座椅上,侧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谢观星,“我好像从来没看你生过气。”
谢观星点点头,顺着温染的话说下去,“我脾气很好的。”
好像不管温染说什么,谢观星都能将话题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他和温染身上,每句话都好像在暗示温染:我很好的,学姐你可以放心喜欢我。
“学姐饿不饿?酒会上吃了什么?”
说到吃了什么......
温染变得有精神了一些,“吃了不少甜品,就是你经常给我买的那家私房甜品。”
谢观星几不可见地弯起嘴角,“学姐喜欢就好。”
他做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温染开心。
其他的,都不重要。
温染又换了一个姿势,望着照亮了车内的那盏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了。
“阿让,阿姨她......还在吗?”
“不在了。”谢观星回答得很自然,温染观察了几眼对方的表情,还好,没有突然黯然失色。
“之前你哥说的......”温染觉得这灯有些刺眼,还是谢观星比较耐看,她顿了顿,在脑海里组织了几遍措辞,才开口继续问,“你是小学的时候回的老宅,所以你是小学的时候才被认回家的?”
谢观星点点头,他看起来心情竟然不错。
这是让温染感到意外的。
毕竟谢观星平时表现得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受伤。
“嗯,我小学之前一直跟着我妈在松南老城区生活,后来她生病去世,谢家领了我回去,高中的时候改了名字,不叫谢让了。”
温染不是很明白,“谢让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啊。”
“观星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他们领我回老宅的时候,把我名字改成了谢让,谢延,取荣耀延绵之意......”谢观星的眼神像玻璃,支离破碎,却漂亮非常,他语气变得温吞,“谢让,取温良谦恭让之意。”
温良谦恭让......
前面四个字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谢家的人主要想要的,是一个让字。
一开始,他们就告诉了谢观星: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只管让就够了。
温染望着谢观星,欲言又止好几次。
尽管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温染想象了一下,仅仅十来岁的谢观星,在一个陌生的家庭,面对父亲改名字的要求,肯定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吧。
这种没有任何地位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一点都没有普通人家的孩子快乐。
温染觉得有些闷得慌,心里难受,谢观星表现得越淡然,她就越难受。
于是伸手去按下车窗,车窗缓慢摇了下来,夜晚的冷风一下子找到了豁口,一股脑地都钻了进来,吹拂在脸上,却仍然难以抚平内心的焦躁和憋闷。
谢观星一只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伸到了温染耳畔。
在温染还没觉察到的时候,她的脸被捏了一下。
“学姐,不要为我难过,都过去了。”
温染惊讶地扭过头,看见的就是谢观星单手打着方向盘,捏过自己脸的那只手放在了大腿上漫不经心地敲着。
明明是夜晚,明明灯光昏暗,但温染就觉得谢观星在发光,像坠落人间的天使。
她觉得,就是这一眼,她看谢观星的这一眼,让她觉得她可以爱上对方了。
[真在一起了?]
[口说无凭我们要看证据!]
[为什么在一起了不公开?]
[救命你们磕上头了吧,这不是娱乐圈,他们也不是明星!还公开?]
[这不需要证据吧,他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吃饭啊,而且谢观星还总给温染送早餐,我都撞见两三次了。]
[匿名:是在一起了,只不过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
[!!!!!!!]
[所以我是磕到真的了?!!!]
[温染跟谢观星不适合吧,谢观星太软了,跟温染在一起,不会被欺负吗?]
[???温染是那种人?我还觉得谢观星配不上温染呢!]
[怎么配不上温染了?谢观星开宾利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