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勒低声哼道:“及早送医院也就养上几个月的事,到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惹上来就没有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家那两个又是捱刀子又是住保温箱,这女人不吃点苦头他怎么能甘心?
赔钱?
呵,当他是什么人?
他差那几个钱吗?
韩勒说完,没管洪岢兄妹俩脸上过不过得去,只用那嚣张阴鸷的眼神轻飘飘地瞥了冯云之一眼,对方果然害怕得咬紧牙关不敢出声,他才满意地离开了。
等他一走,洪家又闹了个天翻地覆。
洪红梅哭天喊地,总算把冯云之弄医院去了。
一听粉碎性骨折还得做手术,做完手术又得养上几个月,一算医疗费,洪红梅两眼一黑差点当着医生面表演当场昏厥。
一气之下,什么脏的臭的都骂了出来。
骂韩勒丧良心下手黑,又哭嚷着自己不知造了什么孽,三女儿有心脏病,现在不得洪家待见就算了,好不容易把四女儿找回来,又是个脑子不正常的。
为着住院费用药费,她只能拉着哥哥洪岢哭,气得洪婶子又和她大吵了一架。
洪家这事就跟唱大戏似的,比宿家之前闹得厉害多了。
大院里爱嚼舌根的人看到了新素材,也没心思聊蒋宿两家的事,全都等着看洪岢怎么处理他这妹子呢。
要知道,这洪红梅的行为,不仅是为了让自己有病的闺女享福这么简单,她换了亲侄子过去却没认真对待,相当于毁了侄子一辈子。
就算洪婶子前头有儿有女,小儿子被这样对待怕是心里也不过去这道坎的。肯定想跟这个妹子彻底断亲,就是不知道一直养在洪家的洪玉巧怎么办。
洪家这边闹得鸡飞狗跳,文化巷那边却一片温情。
韩勒没跟宿淼说他打人的事。
他揍人只分对方欠揍不欠揍,从来不看男女。
在他的逻辑里就没觉得女人柔弱天生就该保护过。
某种层面上来说,他对男女还挺一视同仁的,自然也不会觉得卸冯云之手脚有啥不对。
但宿淼在做月子,韩勒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人私下盯着那女的,倒不必拿那个蠢东西破坏媳妇心情了。
宿淼见他出门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以为他上班忘带东西了呢,一边逗着女儿一边抬头随意问了句:“漏了什么了?”
韩勒走近,伸手想要摸摸女儿的脸蛋。
想起自己一身臭汗立马缩了回去:“什么也没漏,今天没去公司。”他走到衣柜前,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隔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身上汗津津的,洗完澡回来再亲你。”
宿淼媚眼瞪了他一眼,嘴角藏着笑:“谁稀罕!赶紧去。”
说得她等着他亲似的。
哼。
这屋里有她一个发酸的就行了,可别再添一个了。
想到还有几天就能解放,宿淼越发觉得日子难捱。她低头,手指在闺女软软的下巴软肉那儿勾了几下,小家伙萌萌的看着她,小嘴慢慢咧开。
“哎呀,笑什么啊?”
“……吃了睡,睡了吃,你这个小笨蛋。”
小孩子不怎么眨眼睛,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宿淼的方向。
偶尔砸吧一下小嘴。
可爱得宿淼心肝乱颤,要不是听说小孩免疫力差,大人亲她时容易感染病菌,宿淼一定要狠狠亲亲她的小闺女。
韩勒洗完澡出来,孩子已经睡着了。
宿淼示意他把孩子放到床边的摇篮床里。
家里虽然请了保姆,但白天大部分时候宝宝都在宿淼身边,只有晚上宝宝才会送到保姆袁阿姨那儿。
正好,袁阿姨和杜姨住在一个小院里。
她上不上心,仔不仔细杜姨都能帮忙盯着。
“你没去上班,那去干嘛了?”
韩勒拿着毛巾随便在头发上擦了几下,随口便道:“办了点事,以后再告诉你。”怕宿淼多问,韩勒想起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她,想了想不如先说那事:“我在外婆那里借了一笔钱,加上前两个月的利润,在深圳买了两块地,所以,咱们家现在又没钱了。”
宿淼没当一回事:“我手里还有卖绣图的钱,放心,饿不着你和小金鱼。”
不过,他不是说没精力做房地产吗?
怎么又突然横插一杠子?
宿淼觉得有点诡异,当下问:“怎么突然想到买地了?你不是说,等沈艋那边摸清门道后,咱们投资他的公司吗?”
韩勒边把毛巾挂在门后的挂钩上,边说:“是我想法太局限了,安南发展慢,但上海和深圳发展却足够快。地买下来反正有五十年开发期限,咱们又不着急资金回笼的事,大可以先买下来,等时机成熟再开发。”
这次香港之行,除了谈成一笔合作。
还见识了香港几大富商的发家史,无一例外全跟房产有关。
既有机遇,又有四舅在那边,他当然得抓牢了。
钱嘛,谁会嫌多呢。
他以为宿淼会对买地的事感兴趣,没想到他不提冯云之事呢,宿淼却主动问了:“冯云之还关着吗,还要关多久啊。”
冯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