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淼迅速松开韩勒的手,有些艰难地将视线从他的手腕挪开:“太阳大,晒得人头晕。”
生怕让韩勒发现自己是色魔,说完这句看也不看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韩勒先是迷茫了几秒,随后看到她充血的耳垂,俊美无俦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好像……能见着胜利的曙光了。
***
街道办就在文化巷和梧桐街的中间。
走路过去不过十五分钟。
跟门卫说明来意后,宿淼二人再次到达办公室。办公室只有两人,年龄约莫在四十上下,听到宿淼的来意后,两人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你说你来报道?”
宿淼点头。
年长那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宿淼,拿出员工档案,呢喃道:“不对啊,有人来登记过了啊。”
“姑娘,你叫啥?”
“宿淼,本地话念xu,书面为宿舍的宿,三个水的淼。”
听她报出名字,另一个人停下打毛衣的动作,疑惑道:“宿淼,不是宿安吗?”
宿淼惊讶得不说话了。
韩勒看着她脸上的愕然,心里一紧,上前两步。
第一次牵起她的手,不带任何逗弄欲念,只是安抚地拍了拍。
扭头问道:“宿安?登记资料能给我们看看吗?”
年长那位将档案袋打开,推到两人面前,韩勒抢先一步抽出资料,果真见到宿安的照片,右下角已经盖好了接收的公章。
韩勒指着照片,问:“她恶意顶替,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两名工作人员也满脸为难,只道:“档案已经封存了,按规矩她已经成了单位的一员,我们也没办法改回来。”
“我看你们都姓宿,是亲戚吧?如果是亲戚,那我建议你们私下协商。”
找人顶岗的事属于常规操作,吴红玉付了钱,陈大姐也确实把工作交出来了,冒不冒名的他们也管不着,谁让来报道的那个小姑娘带了户口本,上面确实有她和吴红玉的名字。
负责登记的人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吴红玉嘴秃噜了。
把宿安说成了宿淼。
哪晓得竟弄出一场乌龙来。
韩勒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阴沉,要找他们追责,宿淼回过神,赶紧把他拽住了:“算了,韩勒。”
如果闹一场能将属于她的拿回来,宿淼绝不会退。但若是她们所说为真,宿安的粮油关系已经迁进来了,便是她大闹一场,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宿安就是想在方方面面恶心她。
真坏!!
“我回大院一趟。”
她能想到的韩勒怎会不懂,他只是心疼她。
自他认识宿淼以来,她一直都在非常努力地生活,不因身世而自卑颓废,更不因宿安敌视便想法设法去对付她,她学着做家务,学着赚钱……
尽管担心在街道办上班不适应,仍是默默打听,了解相关规则。
她这么认真的准备,却被人轻而易举破坏了。
别说他倾心于她,看不得她伤心,就算是普通朋友、邻家小妹,知道她被人这样欺负,韩勒也会替她出头。
“需要我帮忙吗?”
宿淼:“怎么帮?”
韩勒:“我有我的办法。”
宿淼:“以势压人逼她把工作交出来?还是以利诱之,出更高的价,或是给她安排别的单位?”
韩勒听了,半晌没说话,最后终于开口:“你不喜欢这样?”
宿淼摇头:“跟喜欢与否无关,只是觉得不值得。”
这明明就是她的,凭什么被恶意抢夺后,还得花代价再拿回来?
她宁愿不要,也要给宿安一个教训。
韩勒:“宿淼淼,你是在违心安慰我吗?”
宿淼:“我说的真心话。”
韩勒:“说说看,别告诉我,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所以要对她无底线的退让。”
宿淼无奈。
她反思了下,韩勒到底为什么总觉得她特别容易原谅别人。确实,她很多时候不会主动跟人计较,但招惹她的,她也一个没放过,不是吗。
韩勒会这样想,难道是潜意识接受不了她的真面目,将她柔弱美化了?
宿淼:“这份工作花的是大哥大嫂的钱,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具体情况告知他们。你知道吗,爸本来安排宿安重新念高中,谁知道她鬼迷心窍非得抢我的工作,恐怕是觉得生米煮成熟饭后,家里人便拿她没办法,顶多训她两句吧。”
“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
宿家离大院门口近,韩勒送她到宿家门口。
分开前宿淼还以为他会嘱咐些什么,没想到韩勒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怕了拍她的头顶。
宿淼最不爱人摸她脑袋,总有一种被人当小狗的错觉,但从韩勒动作里,她只感受到怜惜和郑重,便没有立刻避开。
“如果有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别积气,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宿淼心里一顿。
随即心脏便狂跳不已,赶紧转身小跑进院子。
等宿淼进屋,韩勒才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