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勒:“……”
宿淼:“……”
就很突然,很尴尬。
韩勒:“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宿淼:“你怎么又翻墙?”
两人异口同声,表情神同步。
先是惊讶,而后尴尬一笑,最终化为释然。
宿淼坐在桂花树下,离墙大概有四五米,这会儿忽地吹起风来,她清晰看到风吹动韩勒额前的一缕头发。
这时代的男人似乎钟爱板寸头,第一次见到韩勒时他便是如此,这会儿略长了不少,是普通短发了。
宿淼看着风把他的短发掀起,脑门上露出晶莹的汗水,棱角分明的脸迎着刺目的阳光,张扬炽烈,看一眼,就像太阳落在了心里。
唔,真帅!
“你下来啊。”宿淼突然开口:“墙上那么烫,你趴着不热吗?”她有树遮阳,仍觉得热呢。
“好像有点热。”韩勒声音清朗,眉目含笑。
这轻描淡写的话配上满头大汗的他,实在惹人发笑。宿淼怔了一瞬,嘴角不知不觉弯了起来,瞳孔一下就亮了,不吵架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冷言冷语的他,还是笑嘻嘻的韩勒更好。
“……那个,我……”宿淼眼神游移,小小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韩勒从墙上跳下来,双手撑在地上以作缓冲。
他拍掉手掌上的尘土走向宿淼,随意在石凳坐下:“我没生你的气。”
宿淼圆眼一睁:“骗人!”
韩勒默了片刻,说道:“真的,只是男人也有嫉妒心。”
嫉妒之下,甚少不伤人。这几天他避着宿淼,并非是打了退堂鼓,而是沉淀心里的阴暗情绪。
他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情爱是病且无药可救。
轻而易举让人面目全非。
宿淼噎了一下,脸上又开始发烫,她小声咕哝:“有什么可嫉妒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儿我都不记得了。”
后半句越说越小声,韩勒没听太清。
他没忘记促使他来见她的原因,当即将车满铜和杨美凤想要用苦肉计算计她的事说了。
韩勒:“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宿淼被他问得愣了愣,需要怎么应对,不理不就行了吗?
她心里这般想,嘴上就直接说了,左右在韩勒这儿,她从没掩饰过自己的想法。
韩勒:“有些人惯会胡搅蛮缠,还擅长搞舆论,他们会大肆宣扬你品格低下,对父母不孝,对兄弟无情。人是很容易被他人看法影响的生物,当你被说成薄情寡义时,即使不碍着外人什么,他们也会在潜意识里孤立你。”
宿淼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想了想,俏皮地眨了下眼:“一会儿看我的。”
韩勒瞥了眼石桌上摊开的书,是一本彩绘儿童科普读物,写着自来水净化相关内容,另外几本也是最基础的科普书籍,包括天气、天体运动……
就有点奇怪。
为什么?
但韩勒没来得及深想,宿淼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不是没遇到他们的话,你就不打算跟我和好啊?”
“……小姑娘,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到底是谁不想见谁?”韩勒忍不住叹气。柳阿姨说得没错,这丫头根本没开窍呢,说话跟小朋友闹绝交一样。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庆幸。
会抱怨,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呢?
要真对他一点好感没有,何必在乎他来不来。
看来,要把媳妇追到手也不是全然没戏。
“他们想算计你,你就不生气?”